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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只是伺候殿下更衣而已。”寶馨忍不住開口。
“住口,沒你說話的地方。主子沒叫你開口,你說話作甚麼?掌嘴。”大公主乜來就是道凜冽的目光,和王皇后像了十層十。
想法
寶馨垂下頭,好漢不吃眼前虧, 何況面前的還是個公主, 正要懟起來,她就算拉著朱承治一塊兒,到頭來也是她吃虧。
“好了, 大姐姐。”朱承治有些惱火, 他沉下臉來, 目光瞥向大公主。
觸及這個大弟弟的目光, 大公主和個炮仗似得就要炸開,身後的教養媽媽看到,連忙附耳道,“公主,這會子是老孃娘壽誕,公主諸事都別要鬧大,要是鬧到皇爺面前,恐怕叫娘娘難做。”
大公主不甘心的抿嘴, 她的怒火轉眼間又藏的嚴嚴實實, 她恢復了公主該有的高傲和端莊。抬頭挺胸從他們面前走過,好像剛才沒有見過他們一樣。
寶馨和朱承治求之不得, 做賊也似的回去。朱承治坐回繡墩上,胸腔裡頭的心臟仍然砰砰亂跳。那邊喜慶的鑼鼓聲依然還在,但那些聲響入得了他的耳卻入不得他的心。
過了兩個時辰,戲看完了,因為宮裡有規矩, 晚上時候,各宮之間要下鑰,不能往來,所以散了回去。
寶馨的兩條腿因為站的太久,都有些腫脹,朱承治帶她休息的那段時間,根本就不夠。朱承治知道她辛苦,叫她早早回去,並且叫人給她送了薑片過去。
宮女們都知道伺候聽戲辛苦,水早早的就給她準備好了,去了來,薑片塞到布包裡頭丟到熱水裡頭,過了會,滿屋子都是熱辣辣的姜味兒。寶馨脫了腳上的鞋襪,連膝褲也一併脫了丟一邊,撈起褲子,露出兩條白生生的腿。腳泡在姜水裡頭,漸漸的渾身上下開始發熱,那股子疲乏勁頭也好了些。
寶馨舒出口氣,泡了有那麼半柱香時候,擦了腳,暖和和的躺床上。白天累了這麼一天,沒有什麼睡不著,幾乎是腦袋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厭煩
寶馨將自個收拾整齊,她對著鏡子裡頭兩眼紅腫的年輕女子, 伸手又把頭上的首飾給摘了下來。把手邊的粉撲丟開, 重新又躺了回去。
外廂安安靜靜,她在床上兩眼直瞪瞪的看著床帳頂子。
過了好會,外頭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 門上傳來叩門聲。寶馨從床上起身, 開門一看, 瞧著外頭一個小太監, 正呵腰衝她笑,“徐姐姐,徐姐姐好些了?”
寶馨想冷笑,她這會要是能好些才怪了。她倚著門,幾乎渾身上下沒有幾塊骨頭,“回去和殿下說,就說我已經好多了。”
小太監聞言,眼風在寶馨上下流個一圈。面前這女子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面上半點脂粉也沒有, 眉尖微蹙,面露疲憊。
“是。”小太監應了句, “殿下叫我帶了話來,說請徐姐姐寬心。”
“嗯。”寶馨淡淡嗯了聲。小太監見她累的厲害,也沒有再說幾句,匆匆告退了。
過了會,朱承治派來小太監給她送白玉生肌膏。這藥化瘀血最好, 寶馨去沒用,自個問其他宮女要了個煮熟的雞蛋,剝了殼用帕子包起來壓在淤青上。那藥膏太好,用起來固然可以好的更快,但是她才不要,這傷她要多頂幾天。
朱承治准許寶馨多休息幾日,但第二日寶馨就又過來了。清晨啟明星漸漸褪去光芒,天泛著蟹殼青,朦朧未明的天色裡,她提著宮燈走在廊子上,如同漂浮在黑暗裡的一抹明星。
她跨過了一道道門檻,迎面走過來的宮女太監,見著她,目光有些怪異,卻還和往日一樣紛紛退讓到一邊。
她幾乎是暢通無阻的走了寢殿的最裡頭,以前只有給朱承治守夜的時候,她會睡在他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