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瑞雪!」
「看呀,多好的雪!一定是老天爺在誇讚陛下勤政愛民!」
殿中一陣歡慶,不知不覺中,宮裡的年味已重,人們的心情也都隨之鬆了下來。
「好了好了,大好的年節,眾卿快快回家團
聚去吧!不然諸卿家的夫人們可要怪朕不懂風月,耽誤了良辰美景!哈哈哈…」皇帝見了瑞雪也是心情大好,揮了揮手,還不等眾卿道喜,便自引了衛司宮先出了議政殿。
只待皇上已是走遠,衛司宮才遙遙高賀一聲:「退朝——」
既然下了朝,長寧匆忙而行,看也未看迎上前來的蘇令卿,也沒有與張參軍客套,更是不給太子刁難的機會。
殿外,各家的常侍家臣皆是撐了傘奉迎,且看是風頭正勁的獻平君火急火燎衝出議政殿,安常侍忙步履匆匆迎了上前。
「主兒!」安常侍眼前一亮,撐著傘舉過長寧頭頂就要請安。結果哪知長寧步履匆匆,繞過了上前阻擋的安常侍,又是急行,安常侍也不知道公主這又是怎麼了,還在納悶,趕忙跟了上前,「主兒?!咱這是去哪?」
「去看遙生。」長寧的心早就不在此處了,腳下的步子,卷著白雪更是趕得匆忙。她要快些趕去遙生身旁,讓她看看,讓她抱抱,才能解去遙生的忐忑不安,魂不守舍。
「哎呦喂!主兒!主兒您慢些的,氅都濕了!」安常侍那小腿兒如何倒騰得過長寧的大長腿,油紙傘脆弱,此時又是大風呼嘯,生怕掀了傘面,安常侍左右為難。可長寧那性子又急,如何也是不肯等,自然也不會去理會是不是打濕了髮髻大氅。
「獻平君!」
「獻平君!」守在宮門外的皇城衛連忙請安。
悄悄隱在暗處的遙生聽得有人喚了長寧,從沉寂中反應過來,匆忙抬起頭就去尋那人身影。正看見長寧虎頭虎腦的衝出宮門,正左右尋她的白馬。
「哎呀,主兒!」安常侍追追趕趕一路,乾脆也不管那傘不傘的了。那傘舉著一路,卻是一下也沒舉過長寧頭頂。火急火燎的疾行,公主早就掛了一身雪白,左右無用,安常侍乾脆將傘丟去身旁的小廝手中。忙繞去公主身前阻攔了長寧的去路。
「小姐,公主也出來了,我們過去吧。」習音小心翼翼問了句,自家的小姐,等了一早,又是在風雪裡吹了許久,也固執地不肯離去,為得不就是想等公主出來麼?習音望著
小姐目光緊緊隨著公主而去,滿是擔心幽怨的樣子,忍不住提了一嘴。
「公主!你且站一站!」安常侍急忙忙阻了長寧去路,甚是苦惱。
「你有事快說,遙生還在等我呢。」長寧很不滿意,此時也皺了眉頭,大好的雪景,人人都有團聚的心思,她也想與遙生團聚。經歷過作夜孤零零的折磨之後,長寧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才不在乎什麼封建祖制,她要去找遙生。
「主兒,咱好歹回家洗漱一番吧,您…您…」安常侍有些不敢說。
「哎呀!你快說!婆婆媽媽的!」長寧正急。
「您身上有味兒。」安常侍偷偷抬眼望了望公主。
「有味兒?」長寧皺眉提起袖子聞了聞,「沒有啊,什麼味兒?」
「您…您聞起來像個好幾日未洗的足袋,黴哄哄的。」安常侍悄悄說與公主。
長寧一聽,臉刷得一下燒了個通紅,這才想起昨夜在那個黴屋子裡悶了一宿,初時不也覺得那氣味刺鼻辣眼?「不然先回府?沐個浴再去找遙生?」
「誒!誒!是這麼個理兒!」安常侍煞有介事點了點頭。
「那快走!我不要遙生久等!」說著長寧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