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些幻術而已,沒什麼稀奇。」莊理指著自己對面的椅子,溫聲道:「請坐。」
齊王坐下了,目光牢牢鎖定少年,坦誠道:「你為周小姐捉鬼的時候,我就在隔壁。」
莊理略微挑眉,有些驚訝,卻又不受控制地勾起唇角。
「系統,你還覺得這人不關注我嗎?」他在腦海中詢問,語氣帶著幾分得意。
7480:「……行吧,主人你贏了,神靈是愛你的。」
莊理滿意一笑,這才引導齊王說話:「所以呢?」
齊王徐徐說道:「所以我知道,你是故意當著眾人的面貶低靈溪和玄真子。你希望這些狂言能把靈溪引出來,然後對他進行審判。」
「是的,但我沒想到會把他師父釣上來。」莊理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謀劃。
當然,審判靈溪時他會隱去周小姐或者有類似經歷的女性的遭遇,只揭露靈溪犯下的殺人罪。但是這一點他沒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釋。
齊王頷首道:「昨日測字的時候,你說我想找的人已經出現,那個人是不是你?」
莊理挑高眉梢,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齊王微微垂眸,陷入沉默,不知想到什麼,蒼白的耳朵竟泛出了鮮紅的血色。他很想再問一句——你等待的心上人是不是我?
但他卻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問出口,必定會得到否定的答案,甚至是一陣匪夷所思的嘲笑。
鮮活美麗的少年只會愛上同樣鮮活美麗的少女,又怎會看得上他這種行將就木的半死之人?
這個自厭自棄的念頭像針一般扎進齊王心頭,叫他被一陣綿密的刺痛包圍。恍惚中,他總算意識到自己的躁動不安與眷戀不捨都源於何處。
只見了一面而已,少年竟在他心上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烙印。
他今年已經三十五了,少年卻才十八九歲,如此朝氣蓬勃,靈動可愛。他的這份感情之於少年竟似玷汙一般。
齊王滾燙的耳朵迅速變得冰涼,微微開啟的唇重又閉上了。他疲憊地擺手,起身想走。
莊理卻早已看穿他的想法,忽然湊近他的耳朵,笑著低語:「為什麼不問了?你猜得沒錯,我等的心上人就是你。」說完這話,他柔嫩的唇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輕輕蹭了蹭齊王的耳尖。
齊王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身體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這個答案是他無論如何都猜不到的,隨之而來的喜悅也是他封閉許久的心暫時無法負荷的,於是他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唯獨一雙耳朵迅速漲得通紅。
莊理並不在意他的遲鈍,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沖弟弟勾了勾食指,瀟灑地說道:「收攤回家。」
莊九歌畢恭畢敬、不卑不亢地沖齊王行禮,然後追上自家哥哥,快速走遠了。
當齊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兄弟倆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去落霞村!」恢復正常的齊王迫不及待地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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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莊理和莊九歌在碼頭與莊老二和劉春花匯合。
牙行並不知道西山那棟宅子是誰的產業,只說會幫他們打聽,讓他們過兩天再來。
莊理並未覺得失望,從袖袋裡取出一沓銀票,交給莊老二,語氣非常平淡:「爹,這些銀票你收好,留著以後買宅子和田地。」
莊老二仔細一數竟有五百兩之多,頓時驚得頭皮發麻。兒子兩天時間掙了一大堆金銀財寶,這是什麼節奏?再過不久他們家是不是得變成霸州城首富?
莊九歌連忙把今天發生的事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弄得夫妻倆連連驚呼。
碼頭這邊訊息傳播得很快,一家四口站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明裡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