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杉被老闆娘拉了過去,她餵了一聲,沖奚晝夢喊:&ldo;愣著幹嘛呢,吃飯去。&rdo;
她小聲地說:&ldo;不許嫌棄這裡條件不好。&rdo;
奚晝夢好奇怪,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笑。
有什麼好笑的。
笑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是……她好像很高興。
搞什麼啊,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越陰晴不定。
池月杉撓了撓頭髮吃飯去了。
這頓飯奚晝夢異常乖巧,沒有什麼陰陽怪氣和尖酸刻薄,對老闆娘態度簡直不要太好。
搞得和她一起走路回酒店的池月杉特別心慌。
這個世界的街道和那邊不一樣。
破敗都破敗得不一樣,下世界的破是人氣不旺的破。
大家都活得得過且過,因為知道一輩子再努力也是這個結果。
上下世界難以實現躍層,大部分下世界的人都是從前上世界流放下來的。
是罪犯的後代。
那能有什麼未來呢?
也沒有陽光,沒有鮮花,沒有小動物。
一切能讓人覺得世界還美好的東西都沒有,連在舞廳跳舞都是行屍走肉。
但這邊不一樣,破得盎然。
像路邊小店被人種在洗衣液空盒子裡的植物,像路邊溜達的狗狗,長的毛也不是池月杉費盡心思模擬出來的。還有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荷蘭豬,後面好幾個人在追。
奚晝夢把傻乎乎發呆的池月杉拉到自己身邊。
她今天沒穿裙子,也不是那種讓人覺得呼吸困難的古典打扮。
黑色的中式襯衫和外面的不規則馬甲和金髮碰撞出很難得的桀驁,褲裙很長,露出的腳踝白得驚心動魄,更別提臉了。
&ldo;想什麼呢,等會被老鼠撞翻在地丟人的就是你。&rdo;
可惜嘴巴還是那麼討厭。
池月杉哼了一聲:&ldo;不是有你嗎?&rdo;
奚晝夢把她摟住往前走,一邊低聲和她商量:&ldo;能不能一直住酒店啊,酒店有人打掃,也有送餐服務雖然這裡的五星級酒店還不如我自己來的但是起碼不用……&rdo;
池月杉搖頭:&ldo;不要!&rdo;
奚晝夢:&ldo;為什麼?&rdo;
池月杉抬眼,她就算懷孕肚子大了點穿著寬鬆的衣服也看不出來,此刻眉眼靈動得像是藏了初春所有的草長鶯飛,足夠掀翻奚晝夢人生所有的深冬凜冽。
池月杉:&ldo;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在下世界過什麼日子嗎?&rdo;
她踩著地上的不規則地磚,瞄了眼自己和奚晝夢拉長的影子。
影子依偎,人也依偎。
那麼親密。
如果以我每天睡夢中記起的來看。
馬上我就會知道奚晝夢不肯說的曾經了。
那我的從前,在這個環境好很多的地方,其實也可以復盤。
不過是窄小的出租屋,擁擠的床鋪,瓷磚都掉了的衛生間。
當然這裡有陽光,有鮮花,有狗狗。
還有奚晝夢。
好對不起那邊的朋友啊,現在的我竟然覺得自己和奚晝夢在度一個特別的蜜月。
奚晝夢深深地看了池月杉一眼,最後無奈地嘆氣。
&ldo;行吧,就當體驗生活了。&rdo;
池月杉:&ldo;什麼態度!體驗生活?拜託,是你和我的蜜……&rdo;
奚晝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