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幹什麼呢?&rdo;
池月杉半天不敢動彈,她渾身都跟僵住了一樣,手還保持捏著吊針軟管的姿勢,在奚晝夢眼裡活像石化了。
外面還在下雨,屋裡還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奚晝夢以為池月杉不舒服,急忙過來要去按鈴。
&ldo;還是不舒服嗎?池月杉你……&rdo;
她所有的話都被堵住了,池月杉就這麼抱住了她的腰,輸液的枕頭歪了回血她都沒在乎。
這點疼真的不算什麼,從小到大都苦過來的小oga天不怕地不怕,發現自己遇見奚晝夢以後就變成了膽小鬼。
&ldo;你怎麼不來找我?&rdo;
奚晝夢下意識地回抱住池月杉,一瞬間這兩月所有的漂浮感瞬間消散,像是落葉歸根,她也找到了靠岸的地方。
池月杉哭得很大聲,在奚晝夢全部回來的記憶裡,池月杉也不是一個愛哭的人。
她習慣一往無前,不會被紛雜的情緒影響。
偏偏這一次也做不到釋懷。
怎麼釋懷呢,這種委屈,明明知道奚晝夢在哪裡,她卻靠進不了的痛苦。
像是從前在下世界想去上世界的那道鴻溝。
無論哪個世界,無論在什麼地方,就是有說不明道不清的界限。
她想跨過去,付出極限的努力可能都不一定會有結果。
奚晝夢回抱她:&ldo;抱歉,我想不起來了。&rdo;
她說得很艱難,也很明白語言的蒼白。
但池月杉的罵聲卻卡在喉嚨,繼而又緊張地去檢查奚晝夢。
臉還是完美無缺,她們掉進摺疊空間之前被捅穿的地方已經好了,就是有個淺淺的疤。
腦子……腦子也看不了。
池月杉緊張地捧著奚晝夢的臉:&ldo;那你現在還記得多少?&rdo;
小oga的眼睛清澈,盛滿了關心,奚晝夢都覺得自己的幸福要滿出來了。
最近所有的孤寂都被填滿,也沒心思像以前那樣去開玩笑。
&ldo;都記起來了,你放心,不會出現什麼你找到我發現我結婚了的情況。&rdo;
她的口吻輕快,又低頭吻了吻池月杉的手背,卻又很難不去關注對方的身體。
池月杉倒是沒比從前瘦很多,但可能是身體水土不服,乍看還是有點營養不良。之前好不容易被奚晝夢養胖的身體又恢復了原狀,發尾枯黃分差,但是胸還大了好多,是因為她那裡,有了……
奚晝夢的睫毛顫顫,不可抑制地心疼起來。她很想逃避這個事實,但發現命運真的無可避免。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就像這個孩子,可能也是她和池月杉命中註定的孩子,怎麼也躲不掉,也只能接受。
池月杉靠在床上,她好不容易見到了奚晝夢恨不得跟對方窩在一起。
又不怎麼好意思開口,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對方,有點像老師向學生一板一眼地抽背‐‐
&ldo;那你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rdo;
奚晝夢:&ldo;開學新生校長致辭的時候。&rdo;
池月杉點頭:&ldo;我們選修課的劇目是什麼?&rdo;
奚晝夢眨眼:&ldo;《黃玫瑰》。&rdo;
池月杉抿了抿嘴,手勾著奚晝夢的手,感受著對方的熱度,但眼神就沒從奚晝夢的臉上挪開過,小聲地問:&ldo;那……那我們第一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