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有那種直播,但池月杉沒想過了。
更沒有想過和從前一樣以那種方式和奚晝夢相遇。
她賭不起。
小主播帶貨就得面帶笑容,笑得多了池月杉下班回去都感覺自己臉跟紋了半永久微笑一樣。
她時刻關注著奚晝夢的訊息,混跡粉絲自發集結的動態群。
又過了一個多月,有奚晝夢要出席er旗下某個子品牌的活動訊息。
池月杉心想:這次,總要讓我見到你了吧?
雨季又來了,宣茹嘉推開休息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站在窗邊看雨的奚晝夢。
對方身形高挑,身材完全不輸給模特,甚至更是漂亮,像是古典油畫的美人。
光一個側影就足夠驚心動魄了。
樓下是準備出發的車,從這裡到會場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
宣茹嘉:&ldo;阿奚,可以出發了。&rdo;
奚晝夢還在發呆,她盯著越下越大的雨,心裡格外煩躁。
她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但是她的記憶一片空白。
宣茹嘉又喊了她一聲。
奚晝夢恍然回神,嗯了一聲。
宣茹嘉個子比奚晝夢矮半個頭,她看上去永遠一副精英高管的模樣。業內都傳聞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工作是她的愛人。
但奚晝夢的出現打破了她唯愛工作的定律。
她覺得奚晝夢就是上天賜給她的寶物,讓她在夜跑的時候撿到一個美人。
就是美人傷痕累累,身體構造都不太一樣。
宣茹嘉覺得這沒什麼,畢竟奚晝夢睜開眼的時候如同石像有了魂,凡人怎麼可能不被她蠱惑。
一個記憶幾乎全無只記得名字的人,如同一張白紙,任由她塗抹。
但是她想錯了。
這張白紙似乎被人用隱形筆寫過字,乍看純白一片,實際上全是印記。
包括奚晝夢篤定的已婚,包括她執拗地認為她不該在這裡。
但宣茹嘉問她要去哪裡,她又茫然無比。
一個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的人。
宣茹嘉希望她一輩子不要記起,只要繼續做一個天才設計師就好了。
滲透在奚晝夢設計的黃玫瑰,可能是她遺忘記憶裡永恆的繆斯帶著的標記。
但沒關係,畢竟不被記起的繆斯,也可以是逝去的瑪利亞。
奚晝夢不怎麼說話,她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
很多時候宣茹嘉都覺得奚晝夢好像陷在什麼過去裡,偏偏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樣的人,可能家世顯赫,但她也去查過,沒什麼失蹤案有如此美麗的女人。
宣茹嘉出身優渥,審美高階,但奚晝夢卻看不上她的吃穿用度。
她偶爾很矛盾,會喜歡點路邊的外賣特地讓人去買劣質的酒。
這種矛盾同樣迷人,開在奚晝夢的身上,讓她神秘得如同森林深處的寶藏。
雨花開在窗戶,奚晝夢望著窗外。
宣茹嘉:&ldo;今天我加強了安保,不會有不長眼的記者來煩你。&rdo;
奚晝夢覺得這街景都不對,哪怕有懸浮車,哪怕路邊有電話亭。
連賣花的女孩也有。
但她賣的怎麼是野薔薇?
那應該賣什麼呢?
&ldo;把我包裝得這麼好,賺很多錢了?&rdo;
奚晝夢突然問了一句。
宣茹嘉差點沒反應過來,奚晝夢的譏誚完全不遮掩,&ldo;圈禁我的理由呢?&rdo;
她轉頭,其實這張臉不用怎麼化妝,畢竟五官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