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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裡滿是哭聲,粟辰逸就別說了,就是代老將軍的眼眶都是紅紅的,拳頭握得死緊。代江不僅查清楚了邵雲安或者說代戰安是如何成了邵家的兒子的,還查清了邵雲安在邵家的這十幾年裡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郡不過是比下人稍微好一點罷了。而邵雲安更是因為邵家和王家的逼迫,投河自盡,
粟辰逸心疼的都要暈厥過去了,代家哪伯是再難的時候,家中的幾個孩子也是護得周全。若是上陣殺敵,流血受傷,那是男兒郎的抱負,是代家的責任。可邵雲安那是被泥腿子“偷”回去虐待,性質完全不一樣。
沈冰—邊擦眼淚一邊說:“這邵家人殺了他們都是便宜他們了!”
代江也是心情沉重,跪下:“考將軍,小子有愧,那邵家長子邵大虎逃了。那晚邵大虎沒在家,小子帶人便尋不著他,他該是得了信兒躲起來了。”
老正君:“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生死,不管多久,都要抓住他!”
代老將軍:“你走時再去領百人,必須抓住他!”
“是!”
代江站起來:“老將軍,小子這就回去了。”
代老將軍沒有留他,說:“辛苦你了。”
“老將軍折煞小子了。不找到邵大虎,小子絕不回來。”
老夫人開口:“把邵家那三個人先送到京城來。私囚我代家的孩子,老身要問問他們哪來的膽!”
“是!”
代江走了。他一走,老夫人又哭了,沈冰對代老將軍說:“爹,您去找皇上,讓二弟和戰驍回來一趟吧。若戰安只是走失,自是不好去求皇上,可那孩子……”沈冰哽咽了一下,“邡孩子受了那麼大的苦,不能不讓他們父子、兄弟見上一面啊。”
粟辰逸的哭聲溢位。代老將軍這一回沒有像之前那樣否決,他沉思了良久,站了起來:“我進宮。”頓了頓,他說:“老二家的,戰安那孩子吃了苦,受了罪,可那孩子現在卻是好好地站在你跟前了。他不僅模樣好、性子好,還是個有能耐的。你也莫要哭了,哭壞了身子你又拿什麼疼他,補償他。擦擦眼淚,等戰安……等雲安回來,爹就做主認回他。”
粟辰逸聽到這些活,努力忍住淚水。爹說得對,他哭壞了身子不是倒叫兒子為他擔心了嗎。粟辰逸擦擦臉,哽咽地說:“爹說的對,我不哭,不哭。”強忍淚水,他忍不住還是問了:“爹,您說戰安,雲安他,會不會,怨我?”
“不會。那孩子明理,不會怨你的。我進宮。”
沒有讓兩位夫人跟著,代老將軍獨自進宮了。在他走後,老正君做主給遠在邊關的代明榮寫信。
還在寢宮裡膩歪的永明帝和君後得知代老將軍竟然進宮了,都很吃驚。郭遜和卓金伺候兩位主子穿衣,郭遜低聲說:“皇上、千歲,奴婢看老將軍似是,有些傷心。”
“傷心?”
永明帝看向君後,君後大驚,也看向永明帝:“怕是家中出事了。”
永明帝和君後迅速穿戴好後立刻召代老將軍進了寢宮。代老將軍行禮之後,雙手奉上—物,眼眶紅了又紅。郭遜立刻雙手接過那物,送到皇上和君後的面前,看到那個玉佩,君後的心裡咯噔一聲。
代老將軍開口,聲音沙啞:“皇上,千歲,”竟有些哽咽了,“忠勇侯正君,邵雲安,竟是老臣那失蹤了十二年的親孫子!這玉佩,就是當年明榮親自給那孩子戴上的,是從邵家搜出來的。邵家夫婦都招了,雲安確實是被人從胡人的手裡救下的。”
在家中,代老將軍一直忍著,在永明帝和君後的面前,代老將軍忍不住了。他又何嘗不心疼那個苦命的孫子。即便邵雲安現在有了高貴的身份,得了皇上的重視,但永遠也抹除不掉他那十幾年裡受過的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