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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瞧上去都是些場面話,但比起之前宣和帝恨不得把這長子遠遠丟出去的作風,已經是很了不得了。
皇帝出來行獵定下來的行程是四日。宮裡的政務繁重,交給內閣和司禮監,還是需要他過問不少事,尤其朝堂上皇長子派和擁立齊貴妃派,兩派不斷相互攻訐,變著花樣的挑對方的錯。
那樣兒宣和帝瞧在眼裡,心中門兒清。那樣兒與其說是擁立皇長子或者是皇次子,不如說那些個朝臣拿著這個當幌子,攻擊政敵罷了。而齊貴妃,這麼個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他心底尚有疑竇,冷一冷她,好叫她收收手。
宮裡煩心事一堆,不如趁著秋高氣爽,好出來暢快一番,好好換個心情。
晚間宣和帝夜宴近臣。散宴之後,姚文龍帶著小道童給他進藥。
宣和帝喜好金石之術,宮裡也有道士番僧煉丹配藥,供他驅使。門口的太監打了門簾,叫他進去。屋子內飄著淡淡的血腥味兒,剛剛宣和帝喝了點鹿血。
“皇爺,貧道把新煉製的丹藥給送來了。”姚文龍垂手站好。
宣和帝嗯了聲,太監過來,從道童手裡接過丹藥來,這藥煉製出來,先叫小太監試藥,小太監吃過無事之後,才能送到皇帝跟前。
宣和帝用酒服藥,姚文龍斟酌著,嘴唇張了張,“今日貧道見著了大千歲……”
兩龍相剋。宣和帝腦子裡蹦出姚文龍在萬歲山閣樓上說的話。
他心下一陣怒火生起,睜開了眼。帝王積威一時壓的姚文龍低頭。眼前這中年男人沉迷女色,喜歡春~藥。和外頭那些個不入流的富家翁沒多大的區別,自己放鬆了警惕,險些就壞了大事。
姚文龍胸腔裡頭的心臟砰砰砰的跳的飛快,冷汗涔涔。
半晌,才聽到上頭的宣和帝問,“那天你在萬歲山上頭說的話,都是真的?”
姚文龍當然還記得自個在萬歲山上說的那話,別說那話是自個口裡說出來的,就算是從鳥嘴裡蹦出來,都得一股腦的都認下了。
“回稟皇爺,是的。”
宣和帝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緊緊握住把手,指節凸出。過了好會,渾身上下散了勁頭,又重新躺回圈椅裡頭,“你下去吧。”
姚文龍嘴裡道了聲是,馬上帶著腿軟的幾乎走不動路的道童往外頭退。
帳子外頭颳起了冷風,白天裡頭好歹還有太陽,陽光照一照,多少能暖和點,但夜裡只能冷的打擺子了,尤其這塊地兒位處平地,颳起風來,橫行無阻,姚文龍被吹的麵皮生疼,這風和山西比起來,和燒刀子似得,誰也不必誰溫和。風把道袍的袖子灌了個滿當,他努力的把脖子往交領裡頭縮了縮。
果然還是要小心謹慎,免得壞了大事。
夜裡皇帝帳子裡頭進了兩個嬪妃。男人出來迫不得已,不然身邊都要帶女人,宣和帝出去不是為了打仗,帶兩個年輕宮妃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傳開了不同人聽著有不同的意思。
寶馨聽後一頓把宣和帝好咒,這皇帝好色好的理直氣壯,出來秋獵都能要睡好幾個少年妃子,也不怕自個得個馬上風,一下就不行了。
今個出去,又是和昨天一樣叫人到處打獵。朱承治再縱容她,也不會叫她真的換了錦衣衛的衣裳,跑出去騎馬打獵去。
她和吳太監躲在帳篷裡頭圍著爐子烤火喝茶,活計都叫下頭的小太監給做了。
吳太監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外頭簾子突然叫人掀開了,方英進來就鬧著要小太監給熱水喝,然後一屁股坐在杌子上,哭喪個臉。
寶馨瞧他那喪氣相,“怎麼了,瞧你這張臉,是差事沒做好,被殿下給罵了?”
方英哭喪個臉,“要是那樣倒是好了,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