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恍然大悟,「難怪姐夫的臉都不帶紅的。」
林寧寧繼續說:「要不是姐夫良心發現, 讓他吃點菜——」
「林寧寧,我聽到了。」周建業悠悠道。
林寧寧笑著問:「您聽到啥了?我誇你厲害啊。」
周建業白了他一眼, 把水喝完,就去廁所放水。
隨後出來說:「平安,把他扶車上去,我送他回去。」
「你咋回來?」林平安忙問。
林寧寧把他大哥身上的大衣扒掉,「姐夫開車在前, 我騎車在後。回頭我載著姐夫回來。」
「所以你們是在等我?」林平安隨即又忍不住問,「就不怕我天黑才回來?」
周建業道:「姚家一家都是知識分子,你跟他們都不熟,有心挽留也不好留太晚。」
「您真厲害。」林平安不禁說,簡直算無遺漏。
人之常情,並不需要算計。
周建業懶得跟書呆子解釋這些,給侉子加滿油,就讓林寧寧走在他前頭。
出了青潭鎮,踏上公路,林寧寧開的飛快,周建業也沒敢開太快,因路不甚平整,擔心把人給顛吐了。
抵達市裡,周建業敲響陳家大門,說一句沒料到陳然酒量不行,實在不好意思,把陳然喝醉了,隨即就要告辭。陳然的姐夫讓他進去喝杯水,周建業名曰,天快黑了,路上不好走,就跟林寧寧回去了。
林寧寧本想下車,周建業按住他的肩膀,以至於陳家人把陳然扶進去,林寧寧的雙腳都沒沾地。
陳家一眾心思各異,但都不知道林家這邊什麼意思。
八點多,陳然的酒醒了,陳父問他怎麼喝這麼多。
陳然老老實實回答,周建業親自給他倒酒,他不好意思拒絕。
陳然的姐夫聽聞這話就問:「他不就是一當兵的?」
陳然苦笑,道:「那是安寧謙虛。他可是中校。不足四十歲的中校,若無意外,前途無量啊。
中校二字把陳家一眾驚得目瞪口呆。
陳然嘆了口氣:「我們中午喝的茅臺。」
陳然的姐姐張了張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安寧她姐夫嫌咱們的酒不好啊。」陳然揉揉眼角,「中午吃飯的時候,安寧拿一瓶拆開的,她姐夫說,裡面只有半瓶,不夠。特意拆一瓶新的。他拆酒的時候我看到,還有一瓶沒拆封的。估計是她姐夫買的。」
陳然的姐夫家條件很好,但活了大半輩子,也只喝過三次茅臺。聞言不禁說:「她姐夫究竟什麼來頭?」
陳然仔細想想,「安寧說家在首都,他父母都退休了。我物件是她,又不是她姐夫,就沒問太多。」
陳然的大姐不禁說:「都要結婚了,不打聽清楚?」
「安寧也沒問我。」陳然道。
陳家大姐噎了一下,「那,你也沒說結婚的事?」
陳然被林寧寧的口氣嚇忘了。
陳家大姐想翻白眼,「去之前我們怎麼跟你說的?問問那邊的規矩,再問問要不要先訂婚,結果什麼都沒問,還把自己喝的讓人家送回來。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弟弟。」
陳家姐夫拉住他妻子的手臂,「你別急。我瞧著她姐夫跟他弟的樣子,好像對咱們不大滿意,這事,還得從安寧那邊下手。」
「不滿意?」陳然的媽正想說,他們家有什麼資格不滿意,林安寧不過是中專生。
可一想周建業乃中校,先前都不願意來屋裡喝茶,這話頓時說不出口。
陳家大姐道:「你早上給小然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就說太少,再拿點肉。你非說不用。那麼點東西還沒人家一瓶茅臺值錢,還不許人家不滿意。小然,中午吃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