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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洗腦真是太可怕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笑。
她心底咯噔一震,瞬間辨認出對方是誰,整個人都不好了。手一滑,馬克杯往池子裡掉下去。
就當她眼睜睜看著這個限量款星巴克櫻花盃走向生命的盡頭,旁邊伸來一隻手,長臂一勾,接住了她即將陣亡的寶貝。
熟悉的沉香味包裹住她,分明很淡,卻快速地侵入每個神經細胞,讓人暈乎乎的像在做夢。
寧姝腦子裡無數個念頭像洩洪似的鋪天蓋地: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她哼的洗腦神曲有沒有被聽到?
他身上的味道總是這麼幹淨又清爽……
可是她午休起來頭髮都沒梳,而且昨天就該洗了,肯定很油。
他怎麼能離她這麼近……
“……謝謝。”寧姝硬著頭皮抬起手,去接他手裡的杯子。
裴司延卻並沒有鬆開,也沒有後退一步。他在她身後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分明站得挺拔而正經,卻總有一絲微妙的曖昧氣息遊走在兩人之間。
“裴先生。”寧姝用手指勾著杯柄,輕輕地往自己這邊扯,“您是過來看新公司嗎?”
他終於鬆開手,卻輕描淡寫地扔下一個炸彈:“來找你。”
下一秒,炸彈在寧姝腦子裡炸開。
她屏息凝神,眨了眨顫抖的眼皮:“不好意思啊,我最近還沒有時間去給您買手帕……”
男人微勾著唇角,垂眸看向她手臂,白大褂的袖子把包紮的傷處遮了起來,但她手臂彎折著,能看見一個小小的鼓包。
“那有時間去醫院嗎?”他問。
寧姝再次懵住:“啊?”
“別緊張。”裴司延稍低下頭,眼神溫溫地望著她,“我只是接你去換藥。”
寧姝這才想起來他那天說過要帶她去換藥的。
原以為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大佬還真上心了。她登時有點受寵若驚,訕訕道:“我自己可以的,您真的太客氣了。”
“那就別跟我客氣。”裴司延笑著,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下班了吧?”
寧姝點點頭:“嗯。”
“你收拾一下,車庫等你。”
“……好。”
這次張助理總算沒跟著,她可真受不了那小圓臉布靈布靈的八卦眼神,就好像她和裴司延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姦情似的。
她傷口癒合得很好,這次換完藥只簡單包紮了一下,看上去沒那麼嚇人了。
寧姝突然有點擔憂,問醫生:“我這個會留疤嗎?”
這次接診的是個老醫生,看小姑娘一臉擔憂的表情,慈祥地笑了笑:“給你用的藥裡有促進癒合防止留疤的,不過癒合後新長的面板肯定會和以前不一樣,下次過來我給你開一種祛疤藥膏,你抹一段時間應該能減輕一些。”
寧姝斂了神色,盯著自己的傷處有點發呆。
從醫院出來,裴司延沒急著發動車子,轉頭看向她:“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以為有多大能耐,結果還是個怕留疤的小姑娘,他只覺得好笑又心疼。
“不行。”寧姝抬手去扯安全帶,義正辭嚴地說,“那種人渣絕對不能放過,我見一個抓一個。”
“都說了是人渣,你一個小姑娘能把他怎麼著?”裴司延見她一隻手扯安全帶的笨拙模樣,解開自己扣好的安全帶,“以後遇到這種事,報警就成。”
裴司延不太理解。
這個平時足夠淡定理智的姑娘,為什麼對於這件事如此義憤填膺,甚至不惜傷到自己,也沒想著下次長記性。
寧姝努了努嘴,態度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