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肉?」周建業眼中一亮,老張的紅燒肉可是軍區一絕,「我去買——」
老張打斷他的話,「你買龍肉,也沒你的份。」轉身關上門,把人擋在外面。
林和平樂了,「你故意氣人家幹什麼?吃飽了撐的。」
「他就是吃飽了撐得。」
老張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周建業嗤一聲,「就你不是吃飽了撐得。」
回答周建業的是突然一片漆黑——隔壁的燈關了。
林和平失笑,「活該!」倒掉洗臉水,就去屋裡洗澡。
周建業不以為意,洗漱一番,關好門窗,到廚房換一塊煤球,封上爐子,把燉鵝的鋼筋鍋放爐子上,忍不住掀開鍋蓋。
老鵝肉香,能飄半里路。
林和平瞬間聞到鵝肉味兒,出來問,「你又餓了?」
周建業搖了搖頭,「鵝太大,我估摸著一條鵝腿得有一斤重,還有鵝胸,咱倆明兒兩頓吃不完。」
「明天一早就吃鵝肉?」林和平不禁問,「你不嫌膩?湯裡全是油。」
周建業不嫌膩,「你明天起來去買點菜,回來自個炒個菜,給我用鵝湯煮麵條。」
林和平正想答應,忽然想到廚房裡除了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就只有黑的煤球和白的大米麵粉。
「讓我給你做擀麵條?」林和平看著他問。
周建業眨了眨眼睛,「麵條不都是手擀的?」
「早點睡吧。」林和平轉身回臥室。
周建業聽出來了,夢裡什麼都有。
「夫人……」周建業抬腳踢上臥室門,「你是來幹什麼的?夫人——」
林和平抬手扔給他一枕頭。
周建業把枕頭放床尾,又慌忙接住飛來的線毯,「你給我做手擀麵,我讓老張給你做紅燒肉。」
「我不給你做,張政委也會給我做。」林和平提醒他。
周建業想起來了,他的政委邀請他夫人吃飯,還不准他去,「老張沒錢,頂多買一斤肉。一斤肉切不了幾塊。你只能跟豬八戒吞人參果似的,嘗個滋味。」
「你說誰豬八戒?」林和平指著他,忽然想起不對,「他是你的政委,你一個月大幾百,他沒錢?」
騙鬼呢。
周建業:「他兄弟姐妹家境一般,小舅子還沒寧寧懂事,爹孃歸他,老丈人和丈母孃也歸他,花錢的地方多。是不是好奇他怎麼沒去前面住?」
林和平到這邊就點火爐,隨後和麵做餅,接著就吃飯,一刻不得閒,雖然覺得奇怪,也忘了問。
「他老婆孩子呢?」林和平問。
周建業:「分房子的時候他媳婦在老家照顧他丈母孃。孩子跟他媳婦,他妻女什麼時候能過來,就把房子讓給有需要的同志。
「早幾年老丈人和丈母孃去世,他老婆孩子才過來。前面沒空房子,他就把廚房改成閨女的房間,客廳一分為二,另一半當廚房。早幾天他侄子結婚,希望他過去,正好趕上你我領證,我倆不能都走,他就讓他媳婦帶著閨女回去的。」
林和平半信半疑,「既然是這樣,你為啥還讓他把鵝湯端走?明天中午把他叫過來一起吃好了。」
「嫂子明天晚上到。」周建業道。
林和平明白了,「那我明天起早點。對了,你訓練他也去?」
周建業點頭。
林和平開啟風扇,到床上就拉滅電燈。
室內瞬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還沒脫衣裳的周建業氣笑了,「得虧是跟我一家。還跟段其智那孫子,你——」
「一天挨三頓?你覺得他敢嗎?」
段其智不敢,還得把林和平當菩薩一樣供著。
林和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