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寧:「我想說,也得能插上話。」瞥一眼他娘,「看到餅乾盒拆開,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揍我。我往姐夫這邊跑,她還說,再敢躲,姐夫走了,打斷我的腿。
「我想解釋,她沒等我說出來,就說我嘴饞,不知道東西精貴,一頓不吃能不能餓死我。不信你問我姐和姐夫。」
孫氏的嗓門不小,金桂花隔著牆都能聽到她嚷嚷。因她說話太快,又是她一個人嚷嚷,金桂花沒聽清,才誤以為林寧寧不小心把油壺碰倒,或燒火的時候把鍋戳掉底。
聽完林寧寧這番話,金桂花道:「老嬸,你的脾氣真得改改。」
孫氏:「我脾氣咋了?我這個當孃的還不能——」
金桂花頓時忍不住皺眉,「你是當孃的又咋了?寧寧是你生的,還是人家和平帶大的呢。你要揍寧寧,有沒有問過和平?餅乾是建業買的,他小舅子吃點又咋了?」
「我,我……」孫氏看到眉頭緊鎖的周建業,「我」不出來了。
金桂花:「你家跟我們家不一樣。你家平安和安寧都上班,只有寧寧一個上學,現在和平也回來了,一家五口人,還養不活一個孩子?我們家大軍像寧寧學習這麼好,他想吃啥,我給他買啥。」
孫氏不禁嘟噥,「也不怕他慣壞。」
金桂花料到她會這麼說,因昨天下午就沒少唸叨,周建業不該給林寧寧買腳踏車,早晚得把林寧寧慣壞。
然而,她說話的時候別帶笑,金桂花真會以為她擔心林寧寧學壞。
現在又聽她這麼說,當著周建業的面,金桂花懶得拆穿她,「慣壞是我不會教孩子。老嬸啥都懂也不會教?」
孫氏啞口無言。
林和平忍不住笑出聲來。
孫氏見狀,抬手指著她,就想吼她,看到沒有任何表情的女婿,訕訕地把手放下。
金桂花等人看到這一幕,很是意外向來在家說一不二的孫氏會怕這個女婿。
同孫氏生活了一輩子人的林老漢不意外,他這個老伴兒就是外強中乾。
四個兒女最老實的當屬林安寧,林安寧都能把孫氏氣的偷偷抹淚。
林老漢擔心再讓幾個小輩和鄰居說下去,孫氏能氣得三天睡不著覺,「寧寧,七點半了,還上不上學?」
林寧寧下意識抬頭,今天天氣不好,太陽時有時無。
周建業抬手把腕錶拆掉遞給他小舅子。
孫氏見狀,習慣性吼,「你——」
林老漢連忙打斷她的話,「你又咋了?吃你一點餅乾,學都不能上?寧寧,那盒餅乾給我。那個沒拆的給你娘。讓她以後跟餅乾過,咱們吃飯!和平,建業,盛飯。」
手錶對林寧寧來說很貴重,手腕上戴個表,跟戴一塊金子沒兩樣。林寧寧不敢收,林和平塞他手裡,「別拿出去,留著你早晚看時間。」
林寧寧下意識看他孃的表情。
孫氏被林老漢拽去堂屋分餅乾。
金桂花等人打圓場,「還不快謝謝你姐夫。」
林寧寧忙說:「謝謝姐夫。」
周建業:「不嫌是舊的就行了,謝什麼,又不是外人。快去吃飯,晚上回來我教你怎麼用。」
「好!」林寧寧咧嘴笑著就想往廚房去,看到手錶連忙回他房間,把手錶放好才捨得出來。
飯後,周建業送林寧寧上課。
周建業一走,憋了一頓飯的孫氏憋不住,「和平,建業說給你姥姥買餅乾,是跟你一樣故意氣我,還是心裡就那麼想的?」
林和平和周建業都是在艱難歲月中長大的人,林和平前世有了錢,沒隨意揮霍,周建業也沒整出個私生子小三,也沒到處炫富,林和平就知道周建業和她的觀念一樣,窮日子窮過,好日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