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點頭,「前些天讓豐收去磚廠買磚,我才想到這事。」
「怎麼寫?」周建業想想,「窯廠瀕臨倒塌,還在使用?」
林和平思索片刻,「我打算年後寄過去,那時離寧寧十八還有一年多,應該沒那麼嚴重。」說著,看向周建業,「回頭上面派人過去查,發現只是裂條縫,會不會覺得沒大事,繼續使用。」
人都有僥倖心理,這點周建業也說不準,「我寫兩封,開春後你先寄一封。窯廠不停工修整,年底再寄一封?」
「好像只能這樣。」還未發生的事,林和平現在跟她爹孃說,她爹孃會覺得她瘋了,更別說旁人。
周建業:「你睡吧。我想想怎麼寫。」
林和平是打算睡一會兒,然而,一想到磚廠,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她弟林寧寧,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乾脆起來看周建業怎麼寫。
周建業的左手不會寫字,兩封一模一樣的信愣是寫了一個多小時,客廳裡的自鳴鐘響四下,才把信封上的收件地址寫好。
林和平把信塞在包裡,瞬間覺得整個人輕鬆了。
夜晚來臨,看到床頭兩個枕頭,林和平又覺得不自在。
周建業發現她臉色不自然,眼神閃爍,一副想說什麼又擔心第二天清晨起來打臉的模樣,索性裝作沒看見,掀開被子,側身躺著。
林和平見狀,轉到另一邊拉滅電燈。
次日清晨,周建業先醒,看到林和平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胳膊,好像只有這樣才有安全感一樣,本想調侃她幾句,擔心林和平縮排殼裡,輕輕抽出手臂,就去洗漱。
隨後把青菜洗乾淨,才喊林和平起來。
林和平看到她身上的被子跟她昨晚睡覺前差不多,誤以為自己很老實,心情不錯,飯後就跟周建業去副食品廠。
周建業如今有冰箱,倆人從副食品廠回來就沒再出去。
周建業剁餃子餡,林和平和麵,然後倆人合包上百個餃子,放在屜子上,塞到冰箱裡,倆人就吃午飯。
午飯過後,林和平用玉米麵和白麵做面魚魚,隨即蒸熟放涼,塞冰箱裡。
十月底,林和平過來,還有十多個餃子沒吃。
林和平很驚訝,「怎麼還有?」
周建業:「上次你剛走我就出去了一趟。昨晚才回來。」指著扔在客廳一角,沾滿了汗水的衣裳,「還沒來得及洗。」
今年周建業的年假已用光,他說的出去只能是出海。
林和平怕他覺得自己值得信任,一禿嚕嘴說了不該說的話,就問,「過幾天還出去嗎?出去的話,我月底再來。」
周建業也不清楚,「員工宿舍蓋的怎麼樣了?」
「月底能把門窗安裝好。」農忙過後,村裡人沒什麼事,會使瓦刀,會和水泥的都過去,以致於二十多天,男女宿舍和六間廠房的牆都快砌好了。
周建業:「那就月底再過來吧。」
陽曆十一月三十,週六,也是農曆十月十九,男女宿舍的院牆蓋好,清河村的建築隊領到工錢,能過個衣食無憂的冬季,有家食品廠也迎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
不出林和平所料,她娘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給她和周建業一人做一套大棉襖大棉褲。
林和平在她孃的監視下穿上大棉襖大棉褲,背著一套大棉襖大棉褲見到周建業那一刻就像異國他鄉見到至親。
周建業見她踉踉蹌蹌的朝自己奔來,連忙迎上去,「出什麼事了?」
林和平忍不住伸手抱住他,整個重心放在他身上,狠狠長舒一口氣。
周建業嚇得身體僵硬,「食品廠出事了?」
「食品廠好好的。」
周建業:「那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