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韓高氏瞪一眼韓有福,“你媳婦是我拿錢買來的,我想咋罵就咋罵。”一看兒子臉色不對,又忙說,“再說了,她也可以跟我對罵,我又沒拿針把她的嘴縫上。”
小寒轉向劉素芬,就看到劉素芬苦笑,忍不住說,“奶奶這麼厲害,連公社主任都不怕,別說我娘,是個人都不敢和你對罵。”
“嗤!”韓高氏不屑地哼一聲,“你娘不敢是因為我厲害?你娘是怕我把她趕回孃家。在這裡我只是數落她,你姥姥要是知道我把她攆回去,你姥姥能把你娘再打回來。”
小寒脫口道:“不可能。”話說出來,就看到劉素芬的眼圈紅了,頓時張口結舌,“我,我娘是我姥姥的親閨女。”
“你姥姥閨女多,不值錢。”韓高氏道,“你和你娘又不一樣。”
小寒看一眼她娘,劉素芬點頭,贊同韓高氏的話。
先前小寒發現劉素芬不是真懦弱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她便宜娘不怕韓高氏,為啥在韓高氏和村長吵架的時候,連勸都不敢勸。現在明白了,小寒不禁嘆了一口氣,“奶奶的意思是我以後隨時都能回來住上十天半個月?”
“夏立夏的娘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回來,夏立夏不親自過來求你回去,你就別回去。”韓高氏說出來,忽然意識到不對,“夏同志在咱們村,他娘又不在,他娘咋欺負你?”
豎起耳朵聽大人講話的小虎連連點頭,“對啊。大姐,我也想說,夏同志的娘在帝都啊。”
“夏同志說他這一兩年就能回去。”小寒道。
韓有福忙問:“也是今天說的?”
小寒:“是呀。他還說回到帝都以後,他的工資很高,我嫁給他只有享福的命。可我一想到咱家的錢都是奶奶攥著,他的錢若是也被他娘拿走,能活活把我餓死。”
“為啥?”小虎不明白。
小寒:“聽說在帝都買根蔥都要錢,他娘不給錢,餓死我比殺了我還簡單。”
“她敢!”韓高氏道,“她——”
小寒:“我娘身上有錢嗎?”韓高氏噎著了。小寒繼續說,“你都敢,她咋不敢?我姥姥家靠不住,奶奶你罵我娘,我娘不敢吭聲。咱家靠得住,可我在帝都出點啥事,等你們過去,黃花菜都涼了,有孃家和沒孃家有啥區別?”
“……小寒說得對。”劉素芬沒想過夏立夏能回去,才幫韓高氏勸小寒,現在聽小寒說完,心一揪一揪的痛,“娘,夏同志和小寒的事算了吧。”
韓高氏皺眉道:“瞧你那點出息。夏同志都是咋和你說的,你從頭到尾講一遍,我去找他。”
“啊?”小寒楞了一下,“你,你找到幹啥?”
韓高氏:“我去問問他,以後你和他娘吵架他幫誰,他說幫你,你就嫁給他。他要是敢猶豫,我就說,你,你要————”
“離婚嗎?”小寒接道。
一直沒開口的韓老頭放下菸袋,“不能離婚!”
小寒上輩子生於一九八零年,二十一世紀初,她二十出頭的時候,她媽給她介紹物件那會兒曾說過一句,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當時小寒順嘴接道,現在沒人把結婚當成一輩子的大事,合則聚,不合則散。話音沒落,她媽就朝她背上甩一巴掌,嫌她胡說。
那時候的人還把離婚視為很丟臉的事,小寒挺理解韓老頭突然開腔。不過,小寒對婚姻的態度一直沒變——可有可無。
“不能離婚?”小寒故意問,“那夏立夏的娘要是知道我怕離婚,奶奶讓夏立夏寫保證書,他娘也敢欺負我。夏立夏的娘又不是後孃,夏同志不可能一直幫我。”
韓有福:“小寒說得對。娘,你捨得把小寒嫁去帝都,我可捨不得。”
“你懂個屁!”韓高氏之前鬧著讓夏立夏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