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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憑欄而坐,小小的一片宮城大片盡收眼底,此刻已經入夜,宮門都已經下鑰,宮道之間除了巡邏的禁軍之外,已經沒有人走動,一片靜寂的漆黑,和白日的靜靜的熱鬧來比,有格外的況味。
寶馨看的入了迷,不知道什麼時候,朱承治已經抱著她坐那裡了,“等咱們有了孩子,他們大點,就帶他們過來看星星,外頭的那些玩意兒,沒有一個比的上滿天星斗好。”
寶馨一哂,星星又有多少好看的,也就只有他風雅毛病犯了。
她一笑,朱承治低頭望見,嘴唇碰了碰她的額頭。見著自個沒給推開,頓時心花怒放。
似乎兩人之間這麼多天的隔閡終於煙消雲散了。
“以後得空,我陪你到外頭走走,京城裡頭好多好地方咱們都還沒有走到呢。”
“得了吧,和您出去,指不定又遇個甚麼事。”寶馨掰著手指數數,“頭一樁遇見了齊娘娘,叫人在皇爺那兒給告了一狀,你還不記得了?”
她這麼一提,朱承治想起來了,“那次不算,是父皇帶著我們幾個去祭祖,誰知道她會橫插一杆子?”
他說著壓著點兒鼻音,透露出快樂,“最近她病了,倒在床上起不來呢,那個齊閣老被首輔壓著,一時半會的也出不了頭。”
“病了?”寶馨有些吃驚,“她也會病?”
“又不是銅牆鐵壁……”說著朱承治眼底晦暗,再抬眼時,又恢復了清明。
寶馨倒是不希望齊貴妃病,雖然她和朱承治是對頭,但卻能牽制王皇后,有她在,王皇后不管做什麼都是縮手縮腳的。
王皇后眼下還有用,暫時還不能倒,但時不時把她噁心的半死不活,那也是個叫人開心的事兒。
這麼好的光景兒,抱在一塊說話很好,但朱承治還想更好。叫太監宮女上了酒,和她乘涼喝酒。
酒水一口悶在嘴裡,低頭吻在她唇上,舌尖兒抵開唇縫,醇香酒水灌入口裡。酒水輕薄,泛著清冽的香。
醇厚的酒香在唇舌上瀰漫,親著了就捨不得放開,柔軟的香甜讓他恨不得一頭紮在裡頭再也不出來。
溫柔鄉英雄冢,所言非虛。
一旦遇上了那個人,身心恨不得一股腦兒都給她。眼巴巴的雙手捧著把真心奉上,心頭咚咚咚的跳的厲害。
昨夜裡他恨極了,可此刻他恨不得蔣自己的所有一股腦的全都獻給她。
若不是愛極了又怎麼會恨?他緊緊抱住她,一直到她發出不舒服的呢喃,他才放開她。寶馨趴在他胸口喘氣,那一吻吻的深長,感覺自個肺裡的氣兒都要被他給吸沒了。緩了緩,她才覺得自個和活了回來似得。
“今個起來,你還好吧?”鼓起了勇氣,朱承治問。
“好,沒半點不舒服。”寶馨故意答道。
男人的那麼點兒小心思,她再明白不過。果不其然,身後結實的身軀僵硬了,他兩手抱著她,似乎傻了眼,嘴翕張間有那麼點不知所措。
他鬱悶心情難以言道,雙臂圈了她,“咱們以後天天這樣。”
夜裡朱承治要留宿,被寶馨推了回去。
熱天裡天天都要洗漱,小翠指揮著宮女打了熱水,等到寶馨下了水,她親自捲起袖子給她擦洗。
北方洗澡,時興拿老絲瓜瓤搓澡,渾身上下搓掉一層灰,再拿香胰子洗。
一頓忙,寶馨坐在浴桶裡,水漫過了肩膀。
“今個姑姑有些奇怪。”小翠道。
寶馨閉上眼,“我怎麼奇怪了?”
“總覺得姑姑有心事。”小翠跟在寶馨身邊也有段日子了,別人不敢說,但對寶馨的心事,多多少少還是能感覺到點兒。
寶馨嗤笑,“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