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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姐還有兩個月中學畢業。
“我要念北平燕京大學。”林秀瓊說。
“跟伯父說了嗎?”
“還沒說,不過父親能答應,二姐當年也是念的燕京大學,二姐也建議我去北平。”
兩人說著已經走到校門口,校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打著一把油紙傘,林沉畹把雨傘給五姐,“你拿著,道笙來接我了。”
她朝打著油紙傘的男人跑過去,陳道笙趕緊快走幾步,把雨傘遮住她頭頂,下雨,氣溫低,林沉畹穿著校服夾襖,有點涼意,陳道笙用風衣把她裹上,朝汽車走去。
林沉畹抱怨,“這陣子一直下雨,我都不能練打槍了。”
陳道笙說:“射擊場在郊外,有一段路沒修好,好天去練射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已經大有進步。”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期考後,五小姐林秀瓊這屆畢業生要離開學校,秦谷芬組織小劇社排練一臺話劇,歡送畢業生。
排練話劇,臨近期考,這兩個月林沉畹忙得不亦樂乎,林沉畹複習功課,每日很晚睡覺,陳道笙看她太累,忍著沒折騰她。
總算期考結束,林沉畹才鬆了一口氣,學校放假了,陳道笙早起,輕手輕腳起床,沒驚動她,臨走時,吩咐傭人,別驚動少夫人。
期考前林沉畹早起背英文單詞,放假了,早晨又醒了,看屋裡黑,陳道笙把窗簾擋著嚴實,怕影響她睡眠,她學習累,他看著心疼。
林沉畹抹黑看看手錶,猛然想起放假不用上學了,迷迷糊糊睡個回籠覺,再次醒來,拉開窗簾一角,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了,想起昨晚陳道笙說今天去平西州,處理平西州生意上的事,大概去兩三天。
她百無聊賴地起來了,走到盥洗間梳洗,穿著家常穿的單袍,走下樓,周媽問;“少夫人,現在擺飯?”
林沉畹剛要說話,客廳門開了,陳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陳府的男傭,提著皮箱,林沉畹問:“放假了?”
陳蓉敷衍地嗯了一聲,徑直朝樓上走去。
林沉畹心想,幾天前,杜雲峰來信,說過幾天才能放假,陳蓉跟杜雲峰一個學校,先回來了。
她乍看陳蓉,這才幾個月沒看見,陳蓉的臉色很差,陳蓉是黃白麵,平常身體健康,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
兩人關係不好,儘量少接觸,以免加深矛盾,林沉畹吩咐周媽,“傳飯。”
餐廳飯菜擺上,林沉畹對阿花說:“你上樓問問小姐,下樓吃飯還是端到她屋裡吃?”
一會,阿花下樓,對坐在餐桌上的林沉畹說,“小姐說她不吃了。”
一般飯菜端到陳蓉屋裡吃,今早下火車她一定沒吃飯,林沉畹吃飯時候想,難道她又跟方崇文鬧翻了。
這兩天陳道笙不在家,林沉畹為了避開陳蓉,叫人把一日三餐端到樓上小客廳吃。
陳道笙不在家,她理所當然地懶床。
許媽輕手輕腳地走進臥房,林沉畹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看許媽鬼鬼祟祟的神情,湊近她,小聲說:“少夫人,我聽見小姐屋裡的小翠說,今早端飯給小姐,小姐一口沒吃,吐得稀里嘩啦。”
林沉畹坐起來,“她是不是胃腸不好,北平水土不服。”
“小姐,我聽小翠說,昨晚小姐也吐了。”
林沉畹猛然想到什麼,陳蓉臉色不好,難道是……
許媽來了沒多久,陳公館裡的人都混熟了,許媽是是耳報神,陳公館裡有什麼事,她最先知道。
許媽看屋門關著,屋裡就剩下林沉畹一個人,小聲說;“我看陳蓉小姐八成是懷孕了。”
林沉畹低聲斥責,“陳蓉一個未出閣的小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