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叫我名字好了。”
沒有打過交道的陌生人,一般人不會第二次見面不給別人留面子,那個年輕婦人,一臉尷尬,甩一下手上的水珠笑笑,“桂枝妹子。”
林沉畹以為她要生氣,看她友善的態度,鬆了一口氣,賠笑說;“我姐姐以後住這裡,煩這位大嫂多照應。”
她大嫂既然已經離了林家,當然不喜歡跟林家扯上關係,她改口叫姐姐,雖然有點不習慣,慢慢習慣就好了。
那位婦人看這一群人的穿戴,都是富家小姐,看著有些奇怪,笑說;“鄰居住著,互相照應,我家小孩子不懂事,以後吵到桂枝妹子,多擔待。”
打個招呼,一行人跟著冷二小姐往正房一間屋走,冷二小姐拿鑰匙開啟門鎖,推門進去,林沉畹跟在後面進屋,正房西間是裡外屋,收拾得很潔淨,窗簾床單都是新的,大奶奶愛乾淨,屋裡佈置整潔規矩,臥房裡有一個衣櫃,一張床,一個書桌,外間做了客廳,迎門擺放著桌椅,一張小床,大概留給侍女鳴鳳晚間睡覺用的,餘無它物。
冷大奶奶的嫁妝,提早搬過來了,早已歸置停當,裡外屋乾淨利落。
冷二小姐說;“我姐住正房西間,東間還有一戶人家,好像平常不怎麼回來住,西面耳房住著一個教書先生,也是一個人住,東西廂房各住一戶,西廂房住著一個唸書的男學生,西廂房住著一戶小本生意人,剛才那個洗菜的大嫂,一家四口,住在後罩房。”
一般人榮華富貴享受慣了,突然這麼大落差,委實心裡難以接受,但冷大奶奶面色平靜,沒有一點委屈勉強。
安頓好大嫂,冷大奶奶累了,三姐妹告辭往外走,冷大奶奶要出門送,被四小姐林秀暖攔住,“大嫂別出來了,以後我們知道門,不知道要來多少趟。”
冷大奶奶便喚妹子送送三個曾經的小姑子,冷二小姐和鳴鳳送到大門外,冷二小姐一再致謝,看著她們上車,直到汽車開出衚衕,才回屋。
學校裡請了一天假,林沉畹便想趁便把旗袍做了,這幾天耽擱下來,離大賽日期還有半個月了,還是提早準備,知道五姐林秀瓊不願意逛商場,對四姐林秀暖說;“四姐,我要去百貨商場買料子,送到裁縫鋪裡做旗袍,你同我去。”
四小姐林秀暖是最喜歡逛百貨商場,一口答應下來,“好,六妹妹,我陪你去,幫你參謀。”
五小姐林秀瓊說;“你們去,我回家了,一會汽車在前面路口停一下,我乘電車回家。”
汽車在前面道口,電車站附近停下,五小姐林秀瓊下車,然後汽車拉著她們去大新百貨商場。
大新百貨商場洋貨料子鋪滿一櫃臺,林沉畹既然寫新舊觀念衝擊,還是到國產的料子櫃檯,四小姐林秀瓊摸摸月白色絲緞,手感細膩光滑,說;“料子是上好的,只是太素氣了,如果要在領口和裙襬用蘇繡,雅緻不俗,倒還說得過去。”
最後,扯了月白色素絲綢料子,怕不夠多扯了兩尺。
走出百貨商場的大門,氣溫暖和了,林沉畹看已是正午,對四小姐林秀暖說;“四姐,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然後有力氣,再去找裁縫鋪子。”
附近有一家茶樓,兩人走進茶樓,上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叫了一壺茶水,一碟子點心。
兩人對面坐著,喝茶吃點心,林沉畹注意到四姐最近面容比之前白嫩,肌膚潤滑,略平淡的長相竟有幾分動人姿色,便悄聲問;“四姐,你跟匡議員在交朋友嗎?”
四小姐林秀暖面帶嬌羞,“也不算是交往,他也沒明說,不過我覺得他對我跟對別的女人是一樣的。”
林沉畹往嘴裡填了一塊蛋糕,“四姐,你瞭解他嗎?他娶親了嗎?”
四小姐林秀暖二十歲,匡為衡快三十歲,男人結婚早,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