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可不成,後宮就該空了。可是茵陳不管,一想到太子爺當了皇帝,回來卻清鍋冷灶,她就高興。反正她是為了星河才晉位的,不是為了太子。星河要走,她當然得跟著一塊兒走。
兩個女人也能唱出一臺戲來,她們在這兒商量得熱火朝天,太子靠在配殿的門框子上敲門。
“星河,你不能老和她睡,怎麼算今晚上也該輪著我了。”
太子爺可憐,除了那晚把人接回來現開銷了一把,後來耗子爪就一直霸佔著她。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事兒,他封了個良娣,是專門用來和他爭寵的?想方設法打敗了男人,結果倒好,又來個女人,藉著小姐妹的情義,比男人還難打發。
他在門外喊,配殿裡沒人應他。恨起來想破門而入抓走星河,至於那個耗子爪,送到北邊填井得了。他又拍拍門:“裡頭的人聽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上官茵,孤限你一炷香內回內命婦院去,否則後果自負,你聽見了嗎?”
裡頭還是沒驚動,睡死過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她們純粹是眼裡沒他。
太子覺得很憋屈,也很窩囊,彭彭拍打菱花門,“星河,我有事兒要和你商量,你出來一下。”
可殿裡的人就是不答應,他忍無可忍了,招呼德全:“叫兩個人,給我把門撞開!”
德全得令,忙勾手招來了站班的太監,幾個人一鼓作氣正要撞門,門栓輕輕響動,一會兒探出個腦袋來,說:“你要幹嘛?”
“都住手。”太子虛張聲勢,擺手遣散了人,笑道,“我想侍寢。”
星河白了他一眼,“今晚上我沒興致。”
這他就不明白了,才發現這麼好玩的事兒,他恨不得天天來幾回,為什麼她會沒興致呢。太子自問手藝還是過關的,至少領進門後,欲罷不能的也是她。他誠懇地說:“要不你再考慮一下?興致這種東西是可以培養的,我不騙你,說的都是真的。”
簷下燈籠照著她的臉,那張臉上浮起了冷笑,“我就想問問你,有什麼事兒不是你算計好了來的?連這種事你都不放過,簡直不是人。”
他悶聲答應:“我在床上確實不是人……”
她聽了要關門,他忙把一隻腳塞了進去,“別、別……咱們可以談談婚事。”
可她搖頭,不知是對婚事本身不感興趣,還是對他不感興趣,照舊想關門。這下太子急了,不得不使出殺手鐧,湊在她耳朵邊上說:“我那個……不便之處,好像長了個疙瘩,自己瞧不見,你幫我瞧瞧好嗎?”這麼著才把她哄進了麗正殿。
帷幔放下來,她掖著手說:“脫吧。”
太子磨磨蹭蹭解褲腰帶,見縫插針地說:“我本想盡快把婚事辦完,大家心裡踏實。可是再想想,你要是在我龍潛時過門,就沒法子享受從承天門進宮的待遇了。”
一個女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走上那條象徵最高皇權的御路,唯有天子大婚,入宮為後的當晚,才有這樣殊榮。太子是瞭解她的,對於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來說,形式也許並不重要,但有總比沒有好。她今生是當不成女皇帝了,不過可以走一走那條九龍鋪就的道路,感受一下當上皇后的榮耀。
星河沒有說話,心裡難免有些哀傷。從她走進東宮的那天起,她就開始經營自己的人生,無論是大業得成還是人頭落地,她都有過無數次的設想,唯獨沒想過會當上皇后。其實她應該感謝太子,他讓她輸得不那麼難看,終究一切都是因為他喜歡她。宿家呢,要是照著罪過來判,滿門抄斬都不為過,如今得以保全,也沒有什麼不知足的。
下昭獄,是一次醒神的機會,得與失有時間好好計算衡量,到底是平安重要,還是大權在握重要。他們一家子,只有星海手裡有實打實的兵權,明面上的繳了,私下經營的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