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安然睡著,才長出了一口氣。
床上的人動了動,大紅遍地金的軟枕稱著那白淨的面板,微啟了眼,眼眸深深看向她,“回來了?”
她嗯了聲,在他床沿坐下來,“我吵著您了?”
他說沒有,病氣兒還沒散,面色總有些萎靡,看上去病西施模樣。撐著坐起來,問差事辦得怎麼樣,星河道:“南玉書收了監,明兒交刑部和督察院審理。至於暇齡公主……咱們去的時候已經吊死在銀安殿裡了。這會兒屍首暫時安放在控戎司,等回頭天亮了,我再上御前回稟。”
他聽後一怔:“死了?”
星河說是,小心翼翼觀察他的神色。其實她心裡總懷疑是他命人下手的,可這會兒再看他的反應,那一瞬的驚訝,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偽裝的。
“公主死了,您說皇上那頭會是怎麼個反應?”
他倚著床頭道:“至多厚葬罷了,還能怎麼樣。死了……倒也好,死了大家太平,這事兒就算完了。”
他似乎一心盼著這件事平息,所以那個下毒的人引發了她更大的興趣。
她搖了他一下,“主子。”
他調過視線來看她,“幹什麼?”
“我和您探聽個訊息。”她靠過去一些,“藥罐子裡的毒,是不是您下的?”
太子狠狠瞪了她一眼,“換做你,你會給你爹下毒嗎?”
看來不是的,她悻悻然眨巴了下眼睛,“我覺得左昭儀是不會下那個毒的,簡郡王人不在京裡,皇上有個閃失,對他是極大的不利。”
“所以是敏郡王。”他笑了笑,“霍青霄不是籌糧回來了麼,明天必定入京。你看皇上毒發時他不在宮裡,無論如何牽連不到他身上。等事兒一過,你們自相殘殺完了他再回來,坐收漁人之利,多聰明!”
她一臉呆相看著他,“那咱們引把火,把敏郡王也燒了吧,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