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竟遙依舊盯著牆畫看。
圓滾滾的灰色龍貓捧著一輪月牙,傻裡傻氣的咧著笑露出白牙,在詩情畫意的古畫中尤為顯眼。
可以說,因為這隻龍貓,毀了別具一格的壁畫。
墨歡走到白竟遙旁邊,瞧到這格格不入的龍貓,忍不住的笑了:「這龍貓看起來笨笨的,嗯?這裡還有個手印。」
龍貓旁邊的手印已經有些淡了,如果不是靠近認真看,在遠處根本看不出來這是手印。
白竟遙呼吸微窒,右手稍稍握緊,掌心在發燙。
手慢慢伸起來,食指就快觸碰到痕跡時,身後的門突然開了。
他猛然驚醒,頭腦有些發疼。
「你們的奶茶好了。」
手上端著奶茶,白竟遙示意姜欣和鄧策拿給客人。
他也沒多看一眼白竟遙他們,只當做是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白竟遙張了張嘴,藏在內心深處的一團毛茸茸正在瘋狂掙扎,他皺了皺眉頭,薄唇緊緊的抿著而發白。
自從那晚舞會後,他這幾天做夢都會夢到一些事情,但醒來後他卻什麼都不記得,只餘深入骨髓的悸動和空洞。
他好像……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以至於他再次聽到「喬疏月」這三個字時,心臟好像被什麼喚醒一樣,又悶又難受。
但即便如此,白竟遙表面上依舊冷漠。
張必先看到白竟遙依舊對喬疏月沒什麼反應後,鬆了一口氣。
他無聲的嘲笑著,轉眼就討好的跟白竟遙說:「竟遙哥,咱們去那邊坐坐唄,看看店長的手藝怎麼樣。」
「走吧,竟遙。」墨歡點頭,扯著定在原地的白竟遙坐到了沙發上。
白竟遙眼眸低垂:「嗯。」
做完了奶茶,喬疏月也不關心那頭的情況了。
他坐回自己的專屬位置上,喬疏月點開《貓和老鼠》看,一邊清算著徐文心三個大學生的工資。
把這個月的水電費全部交完,生活中的繁雜瑣事要用的錢都整理好後,喬疏月就用手機把大部分的財產都轉到了一張銀行卡里。
他點開平板,查詢著後天回g市的動車票。
三點半還有車,就定f座吧。
「喬疏月……」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上突然響起,帶著道不清說不明的複雜。
喬疏月愣愣的抬起頭,撞進了深邃如星塵的眼眸裡,那裡沒有他熟悉的歡喜和調侃,只有冰冷的疑惑和糾結。
往白竟遙身後看去,果然,那群人都一臉呆滯,而墨歡則是不安的皺起了眉。
似乎是白竟遙突然離席朝著喬疏月走去,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和慌張害怕。
其中張必先最為明顯。
「不理我?」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白竟遙有些不悅,但是表面上還是一臉平靜。
喬疏月食指動了動,低下頭應了聲:「嗯。」
彷彿對白竟遙毫不在乎,疏離得不像是彼此曾經的愛人。
也不知道他是應了白竟遙試探的前句話,還是應了略帶陰沉的後句話。
心中突然冒出了無名的悶火,白竟遙暴躁的脾氣頓時炸了:「你……」
喬疏月疑惑抬起眼皮,純良的眸子倒映著眼前人:「嗯?」
冷清的聲音變得又軟又糯,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
但是這一招對失憶的白竟遙來說,依舊實用。
與一臉無辜的喬疏月對視著,那股惱火就如卡在喉嚨的氣,不上不下,憋得緊。
但他又說不出什麼。
白竟遙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反應,如本能反應一樣,自動為喬疏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