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還是很辣的,他有些怕他,這讓他感覺很不好,更不知道待會兒怎麼跟部‘門’的人‘交’代。
他‘腿’都軟了,可恥的軟了,控制都控制不住,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這場面連他自己都鄙視。
景博軒靠在椅子上,用一種冷漠的眼光看著對面的人,“聽說你中午的時候跟我太太談了近一個小時的話,說了什麼,複述一遍。”他拿手指敲了一下桌子,清脆的一聲響,嚇得陳銘一個哆嗦,驚恐地看著他。
“景總,我錯了……”陳銘有些急切地開口,“我不該聽信謠言,對不起,我……”他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了,那模樣跟中午的時候真是判若兩人。
景博軒忍不住冷笑了聲,“你要是把中午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我還敬你是條漢子!”這慫的樣子,真是太過辣眼,讓他連話都不想再說了。
“行了,不想說就走吧!辭職報告應該已經批好了,滾吧!”作為一個要當爹的人,他覺得還是仁慈些好了,他把手放在桌子上,身子略微前傾了些,看著對面的人,“給你一些忠告!”他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微微凝著,“一:別碰‘女’人!”
然後又伸出一根手指,“二:別碰孩子!”
最後他伸出第三根手指,“三:在實行任何方案的時候,權衡利弊,想清後果,評估一切可能遇到的結果,提前想好應對措施,從你進公司我就教過你,到現在還沒學會。”
他一把攥住手指,總結說,“真是讓我失望!”
陳銘看見他手上的婚戒,有些刺眼,景博軒是個很討厭在手上戴東西的人,婚戒卻從來沒摘過。
這在表達什麼,實在清晰的很。
景太太在他心中大概佔了很重的分量,可憐自己還沒看清這個事實,做出了無法挽回的事。
景博軒臉上那副看著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的表情,讓陳銘狠狠地吞了口唾沫,這比知道自己的辭職報告被批准的時候,更加難受。
陳銘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景博軒臉上冷得結霜的表情,所有的話都咽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口了。
他回了部‘門’,大家都一臉的絕望,看著他,像看一個罪人,他什麼話都不敢說,原本的信誓旦旦,但現在都成了無言以對。
這個下午,公司安靜的像是喪葬現場,所有人目送著三十幾個人,抱著收拾好的東西像是抱著骨灰盒一樣離開。
這威懾力真是足,所有心猿意馬,默默打算盤的人,頓時都安靜如‘雞’地收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快要下班的時候,景博軒吩咐下去開了一個會,一個超級無敵長的全體會議,在2號大會議廳,從下午四點半鐘,開到晚上十一點,但是所有人都沒有異議。
這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會議,景博軒坐在那裡,跟所有人講自己這些年的經歷。陳銘的事讓他火大,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申明一下立場。
“年輕並不全是資本,更多時候是一種無法抵擋的限制,在國外做風投的時候,我遭遇過很大的挫折,那個時候,很多事情壓在身上,特別累,我這個年紀的人都在談戀愛,我沒有任何心情,每天睜眼閉眼,都覺得像是身上壓了千斤重……”
他並不是一個善於分享的人,即便跟妹妹,也是報喜不報憂,那些痛苦的記憶還有難消解的苦悶,都留在無人的夜裡,一個人品嚐就好,很多事情,他從來就沒說過,覺得沒有必要。
可是今天他突然想跟大家談談這些年的歷程,他知道,大家對他很好奇,一個還算年輕的男人,做了別人拼搏幾十年可能也做不來的事,有些人將這一切歸結為運氣,也有一些人猜測是他得了貴人助,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解釋什麼,還是因為覺得沒必要,他對這個世界的歸屬感很低,很多事情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