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已經醒過來了,她眼睛一亮,忍不住坐在他面前拉住他的手,「玄墨,你感覺怎麼樣?」
玄墨感受到手裡細膩的觸感,一時愣了下,這才慢慢把手抽出來。
「施主,貧僧無礙,你的傷如何?」
寧希當然不能說她為了救玄墨,妖丹破損,妖力幾乎全失,只能維持著人形的事,免得他愧疚。
便輕鬆地笑道:「我是妖,當然沒事了!」
「玄墨大師,我們正在去靈山寺的路上,不出三日就能抵達了,你傷勢可能尚未痊癒,再休息一會,等到了下個落腳點再說。」
馬蹄聲在山道中響起,夜幕降臨前,寧希將馬車停靠在臨近一條小河的路上。
在河邊升起篝火,吃了一些乾糧,已是秋天,夜晚風涼。
寧希坐在篝火前,稍稍湊近玄墨,道:「玄墨大師,秋夜涼涼,今晚可否委屈大師與我同眠一個車廂?」
玄墨喝水的動作一頓,抬眸時,瞧見小桃妖眼底的疲憊,心頭不知為何牽動了一下。
「施主,貧僧在這裡打坐就好,你到馬車裡好好休息。」
「那怎麼行?」寧希微微蹙眉,「大師你的傷還沒好,可受不得風。」
此前與顏蒼打鬥,玄墨只剩半條命了,即便被寧希勉強救回來,傷勢仍不樂觀。
不然,她也不會急著將玄墨送回靈山寺療傷。
玄墨自知身體情況,可他不該再這樣下去
寧希見閉上眼睛,打算入定的玄墨,稍稍提聲,「玄墨大師,你這是不願意跟我這個妖精待在一塊?」
「施主,貧僧不是這個意思。」
寧希執言道:「可你如此折騰自己,傷勢何時才能好?」
「若你執意如此,那在外邊的那個應當是我罷,反正我是一棵桃花樹,正好在外頭吸收日月精華。」
「施主,你不必如此,貧僧上去便是。」
這輛馬車雖然寬敞,可他們到底是兩個成年人,坐靠在車廂裡還是顯得有幾分擁擠。
寧希妖丹受損,僅剩的妖力在不斷流失,要不是她用的是系統的化形草,早就變成一株桃花樹了。
過不了多久,這株桃花樹就會逐漸失去靈智,真正地變回一棵普普通通的桃花樹。
所以,她現在與常人沒多少差異,會疲憊,需要休息,夜裡會怕冷
夜風雖然沒法吹進車廂,但她衣服單薄,感受到涼氣時不由地顫抖一下。
寧希忍不住靠玄墨那邊靠了靠,玄墨本來是閉著眼睛入定的,感應到小桃妖靠過來,他便睜開眼。
微微側身看過去,正見小桃妖細聲軟氣道:「大師,好冷」
玄墨眼裡閃過一抹疑惑,她是妖,怎麼會感到冷呢?
難道她受了極重的傷?
思至此,玄墨伸出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感應。
頓時,他蹙起眉頭問,「施主,你的妖丹怎麼裂開了?」
寧希抽回手,「被那隻鬼打傷了。」
玄墨轉而握住她的手,將她輕輕摟入懷裡,隔著衣物,溫熱傳了過去。
一個妖的內丹破損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他還感應到了她的妖力在不斷流失,怪不得,怪不得她會感覺到冷。
寧希被他摟抱著,微微抬眸就能夠看到他的睫毛,深邃的眼眸。
驀然間,與他目光相碰,心不自覺地怦怦跳動,下意識地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她的腦袋貼著玄墨心口,體溫快速上升,暖乎乎間很快就睡著了。
玄墨聽到平穩的呼吸聲,這才睜開雙眼低頭看懷裡的女子。
車窗外,火光透進來,朦朦朧朧地照在兩人身上。
他輕輕嘆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