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雍州的援兵已到,這場仗還怎麼打?」
「女帝擺明瞭要支援雍州。」
寧鳶情緒不佳,「都冷靜下來,現在就算你們去攔,也攔不下女帝派來的援兵。」
「如此吵吵鬧鬧,是想動搖軍心?!」
議事的營帳裡鬧哄哄的,投降與求和聲不絕。
唯有國師袁風坐在一側,依舊霽月風光的模樣。
寧鳶看到他這番模樣,心裡不由地冒出幾分煩躁。
「國師」
「你有什麼看法?」
原本鬧哄哄的營帳頓時安靜下來,視線在女王與國師之間來回看著。
國師面容和煦地看向寧鳶,「殿下問臣何事?」
底下的一干人全部怔住,國師膽子也太大了,好歹是個隨軍國師吧,怎麼能擺出一副萬事不理會的模樣呢。
袁風見寧鳶即將冒火,便補充了一句。
「若是軍事,殿下與諸位將軍決斷才是,臣不善此道。」
寧鳶蹙起眉頭。
「你們先出去,國師留下。」
寧鳶走到袁風面前,「怎麼,國師是不滿本王了?」
袁風心平氣和道:「臣不敢。」
寧鳶霍然震怒,「你還有何不敢?」
「自本王離開幷州,你就一副不贊同的模樣,今日本王向你問策,你也是推三阻四!」
「敢得很!」
說吧,她怒視了他一眼,轉身正欲揮袖離開。
袁風站起來,想拉住她的手腕,卻握住了她的手指。
寧鳶下意識地想反握回去,卻又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鬆開。
可袁風卻沒鬆開手。
寧鳶強行按耐下心底的繁亂,「國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袁風低聲道:「殿下撤兵罷,我們回幷州。」
寧鳶閉了閉眼,手指上的溫熱清晰可辨,令她不由地緊繃著。
「本王還有退路?」
袁風抿著唇,堅定地不肯鬆開她的手,「女帝陛下顧念血緣不會要您的命。」
「那你們呢?與本王一同起兵的你們可還有一線生機?」寧鳶擰著眉看他,從他俊朗的面容,再到修長白皙的手指。
她此時思緒煩亂,有些僵硬地回握他的手,將他的手指攏在手心裡。
「臣也會安然無恙。」袁風錯開視線,輕笑回答。
……
隨著女帝援軍抵達幷州,風雨局勢卻詭異地陷入了平靜。
營地裡燃起篝火,木柴被燒得吱呀作響,熱浪滾來。
寧希從統子處收到訊息,就一直在營帳裡面待著。
如無意外,寧鳶準備撤兵了。
這一場戰火籠罩了那麼久,終於歸於平息。
果不其然,入夜前,秦武帶來訊息,說幷州的兵馬開始撤離,是否追擊。
寧希想了想,揮揮手,「讓他們走罷。」
就算追擊也不是雍州計程車兵上陣,女帝那邊的態度很明顯了,她現在就迫切地想要得到長生不死藥,得到了長生這天下就是她的了,不再需要繼承人。
所以,兩個皇女相互廝殺,損害的還不是她的國土,不如化干戈為玉帛。
既然不用打仗,那就召魏奕回來。
寧希洗了澡,慵懶地靠在軟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兵書。
「殿下。」
魏奕匆匆趕來,身上還穿著鎧甲。
「洗乾淨再出來。」寧希抬了抬下巴。
魏奕出來時,女王已經靠著軟塌迷迷糊糊即將入睡了。
他走過去,將她輕輕摟在懷裡,她的頭靠在他的肩頭上,睜開眼睛時,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