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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幻境破裂,歡喜就變成了止不住的心疼。
凌霜雪早已習慣了孤獨,連笑意都是冷冷淡淡。被千年歲月禁錮了七情六慾,無慾無求,就連再度踏入這紅塵,也要考慮自己的身份會不會讓別人產生距離。
他孤寒了太久,讓人忍不住想給他捧去一縷陽光,贈以滿腔的熱切。
如果真的要沈灼說出一個確切的時間,那便是從重逢開始。從他抬眼的那一瞬間,從凌霜雪留下他那一刻。
凌霜雪沒在說話,又是有點走神似的追憶,沈灼的話落在心尖,陣陣心悸讓人無力招架。
師尊,給我一個機會好嗎?讓我守護你。沈灼靠近凌霜雪,情感真摯,眼神熱切,眸光幽深。
他沒有出口任何一個和喜歡有關的詞,卻已經把情意全然表現。不這般開口,是怕把人逼急了,留一點可以冷靜的餘地。
凌霜雪喉嚨發緊,他的眼底是沈灼清晰的眉目,俊朗的輪廓。平心而論,他有蠱惑人心的資本,更有讓人想要飛蛾撲火的溫暖。他是在寵愛中長大的孩子,像陽光,堅守本心,歷經千帆還能保持赤誠。
他很好,好到讓人心動,想把寵愛都分給他。
只需要簡單地搖頭或者點頭,凌霜雪就能給沈灼一個答案,但最終他還是沒能辦到。
指尖還殘留著心臟跳動的觸感,那樣的鮮活有力。讓他不得不認真的思索,他真的能夠這樣義無反顧地靠過去嗎?
他不怕山盟海誓太短,他只怕自己的時間不夠長。
師尊,我可以等,你也不用急著給我答案。
凌霜雪沉默的時間太長,沈灼開始不確定,他怕凌霜雪是在思索如何拒絕才夠委婉。那一瞬間,他猶豫了,他寧願凌霜雪晚一點回答,讓他多期待一會兒。
似乎是這句話減輕了壓力,凌霜雪松了口氣。一時間,他的確給不了沈灼想要的答案。
沈灼見他鬆懈,心裡不禁苦澀,抖開手上的披風給凌霜雪搭上,道:師尊,在你給我回答之前,你別再躲著我了,好嗎?
沈灼壓低了聲音,又是一開始的可憐勁,聽的人心尖發顫。
凌霜雪避著他不是他欺師犯上,而是自己的緣故。
那一|夜的清心咒不夠靜心,胡亂之間,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再高深的修者也避不開情|欲二字,這本沒什麼,壞就壞在沈灼的喘息就在耳邊,他壓低的聲線,難耐的呻|吟,比催情的靈丹妙藥還讓人備受煎熬。
到最後,凌霜雪發現自己撥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晉江獨發
段炎淳和段夫人回到花錦城的 晉江獨發
溫如寧一片真心,沈灼之前也有所察覺,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在外人眼中,他是被退婚那一個,不管公輸彤之後有什麼樣的選擇,都和他沒有關係。
但溫如寧是個君子,察覺到沈灼前後有差,他便不願奪人所愛。沈灼都不知道該說他在感情上過於優柔寡斷,不願意爭搶,還是該說他太在乎公輸彤,不願意公輸彤兩難。
感情這種事一向叫人糊塗,大師兄也不例外。沈灼為溫如寧包紮好傷勢,遞給他衣服後退到一旁。
他神色平靜,眉目間沒有一貫的笑意,話語雖有調侃之意,卻讓人聽的心頭一緊:大師兄,你這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彤彤沒有信心?你覺得單是一份救命之恩,真的困得住她的心嗎?
公輸彤是個通透的姑娘,對待感情更是如此。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世俗約束不了她,他人的流言蜚語更是不能。
她待沈灼的一心一意是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同兄妹,在她眼裡,這個哥哥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守護和被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