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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見了葉瀾溪是像見了鬼一般,他倒是和氣,滿臉堆笑,彷彿心無芥蒂,拱手迎了上來,道:我就說家裡有貴客到訪,沒想到是上弟妹。這些年我們雖然還在一個地方,但彼此往來實在是太少了,難得你今天登門,我這做大哥的要是有什麼地方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大哥客氣。葉瀾溪不著痕跡地避開大伯的迎上來的手,道: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談,但這話得在外面說才敞亮,你家的門檻我就不進了。
沈灼注意到孃親的不喜,再看大伯看她的眼神,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小時候大人間的貓膩已見端倪,如今分了家,大伯更是肆無忌憚。
沈灼只覺得一股氣血湧上心頭,他握了握拳,皮笑肉不笑地擠上前去,一把握住大伯的手,道:大伯,多年不見,你可還記得我?今日我隨孃親還有三叔前來拜訪,大伯如此客氣,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沈灼握緊了大伯的手,特意強調不是葉瀾溪獨自前來。一個弟妹,一個兄弟,大伯的眼神難道真的就那麼瘸,只看見葉瀾溪不成?
手上傳來的力道帶著年輕人的憤怒,大伯抬頭看著沈灼,故作驚訝道:原來是阿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通知大伯一聲?雖然大家沒住在一起,但你難得回家一次,這該有的接風宴還是不能少。
沈灼闖下大禍後就沒回來,花錦城的一些人對他已然陌生,這會兒一個個伸長的耳朵聽見這名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神態各不一樣。
有人不屑地低聲嘲諷,有人幸災樂禍,搬起板凳等著好戲開場。
沈灼神色如常,臉上的笑意像是刻上去一般,看著和善,實質沒什麼感情。
大伯和他演戲,他也不介意接招,反問道:大伯不知道我回來了嗎?
大伯一頓,猜不準沈灼這樣問是什麼意思。他昨日才到家,就算大伯說不知道也很正常。
沈灼不等他開口,又道:可是三哥都知道我回來了啊,他剛才還在藥坊那邊和我鬧了點不愉快,說要我好看。我這當弟弟的有些年月沒回來,對你們分家的事也不太清楚,但畢竟都是兄弟,我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惹三哥不快,還請大伯從中幫我們調解一上。
沈灼陰陽怪氣,把沈家的分裂說成是分家,把沈亦聞去藥坊鬧事說是兩兄弟的矛盾,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看起來兄親弟恭,友善極了。
但他沒明說,看熱鬧的那群人也猜得到,畢竟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
大伯眼皮子一跳,把自己的手從沈灼的鉗制中抽出來,哪怕手背紅了一大片,面上還是十分慈祥,道:親兄弟那有隔夜仇?阿灼別擔心,我回頭讓你八叔帶著沈亦聞去你家給你道歉。
大伯這話一出,反倒是顯得沈灼不依不饒,咄咄逼人。
沈灼面上帶笑,心裡罵了句老狐狸:謝謝大伯,我就知道大伯一向是我們家最公道的人,不管是什麼事,到了你手裡,那就是端了一杆秤,兩頭平。
沈灼說著恭維的話,大伯卻不敢應承,他總覺得沈灼這話的背後是好大一個坑,等著他跳下去。他越過沈灼看了葉瀾溪一眼,見她面無笑意,神情嚴肅,就知道來者不善。
沈灼剛才還提了沈亦聞,難道是藥坊那邊的事得手了?
大伯有些不確定,沈亦聞和八叔都剛到家,他們還來不及見面。不過能讓葉瀾溪帶著人衝過來,事情肯定不小,除了吳為出事,大伯想不到別的理由。
既然是這件事,那就好辦多了。大伯瞬間找回主導權,吳為是個暴脾氣,隨便刺激一下就會忍不住出手。只要是他先動手,技不如人受傷,大伯有的是辯解的本事。
他假意回應了沈灼的恭維,側身讓出進門的路,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然都到了門口,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