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預防他們在最後出現,讓我的籌謀功歸一簣。」
「不過就算我最後成功,仍有一個人讓我如鯁在喉。」
桑稚顏迅速找到重點,「不語仙?」
燕帝說要殺的人。
「不錯。」
姜凜,「不語仙是除燕帝之外的求真第一人,求真一門修行方法皆是要萬民跪拜,燕帝憑藉身份便利短時間內躋身天下前三,聞名天下,並驅逐求真弟子,燕國境內只准有他燕帝神像。」
「不語仙在燕國境內也曾有神像。」
「燕國新整令推行後,他實力受損,不過他早就躋身天下十大,這點實力受損也不算什麼,可是若是你是求真弟子,是否會羨慕燕帝?」
桑稚顏幫他補充,「秦國有國師,實力還在他之上,燕國也不行,所以只剩下周國,他想當周國國師?讓周帝幫他把神像推行至全國?之前有人蠱惑周帝求長生,也是他受益的?你父親身死,其實也有他的手筆?」大概就算是位高權重如楚國公,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個凡人,誰能想到楚國公還藏著一個兇殘至極的姜凜。
現在可以把一些事情都串起來了,「你殺了一些仇人,可是卻殺不了不語仙?你在白玉京就是在佈局?現在佈局完成了?」
姜凜道,「不錯。」
他張開手,似是隻是比劃了一下,可桑稚顏卻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仰頭看過去,這一刻,本來昏暗的天全黑了下來,天空下垂數千米,碩大的星辰一顆一顆的亮起,夜幕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悉數褪去,腳下也如虛空。
他們如坐在了九天星辰當中。
姜凜,「我在白玉京佈下了重重陣法,不語仙不會自尋死路。」
白玉京事變後,不語仙的盤算化為流水,當日血流成河,就算當時他不知道,事後也一定知道了姜凜大名,也知曉了他的來歷,中間隔著無數條人命,無可轉圜。
在咒法,修為從來不算是決定性因素,所以就算姜凜修為淺薄,可有他佈下的陣法在,白玉京之於不語仙,就像是獵人佈下的陷阱,只要腦袋不抽,就不會主動往裡面撞。
當然他也不怕姜凜來追殺他,只要離開了白玉京,怕的應該是姜凜。
「可是在某些情境下,就算他不想來,也必須要來。」
「求真一門修行法門有得必有失,只要有足夠的供奉信仰,他們就沒有門檻,可一日千里,可是這種進境,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們是信仰的神,而神是要滿足信徒願望的。」
「若是神有一天無法滿足了,他們就會跌落神壇。」
桑稚顏;「可是你怎麼讓他們的願望變成讓他來白玉京?」
「改每一個人的心願當然不可能,我也無法做到,可是道理是相通的。」
「信徒的願望他們不能違背,他們之前許下的承諾也不能違背。」
桑稚顏還有些迷惑,姜凜,「鳳離憂應該給你說過他有一好友,叫嶽輕潛。」
「嶽輕潛和鳳離憂相交莫逆,鳳離憂就救徒,一去不回,了無音信,他不會作壁上觀,可是他並不是修行界之人,所以他如果要救人,就必須要找人,能從白玉京救人的,天下寥寥,不語仙曾欠下嶽輕潛一個承諾。」
桑稚顏:「……」什麼叫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搞了半天,姜凜的目標根本不是白府君和鳳離憂,而是嶽輕潛,他要的是鳳離憂無法參加嶽輕潛舉辦的文會。這麼一想,他們兩個還真的冤。
「……單單是嶽輕潛,應該無法讓不語仙來白玉京,應該還有其他人。」
姜凜:「你猜的不錯,我總共用了二十三份承諾,逼他不得不來白玉京。」
不來,至此前路斷絕,不得寸進還是保守,修為盡毀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