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是的。”
她計較的點,不是蘇花朝和霍綏結婚這事兒,她之前是為了母親的事想過去求霍綏,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季洛甫也知道。她計較的是,季洛甫和霍綏是深交多年的好友,那他自然是知道霍綏和蘇花朝結婚的,為什麼他不告訴她?
季洛甫垂了垂眸,說:“我以為你知道。”
“我不知道。”初一撇過頭看向窗外,“我什麼都不知道。”她靜了片刻,似乎是想起什麼,問他,“所以走後門什麼的,都是真的是吧?你認識霍綏,所以你找了蘇花朝,怪不得我一進工作室,他們就那樣針對我。”
季洛甫沒說話。
初一敲了敲車窗,“停車。”
季洛甫喉結上下滑了滑,“初一。”
“我需要停車。”
“這裡不能停。”
“那就開到前面一點,你停車。”初一雙眼清澈地看著他,“我不想在婚禮辦完的第一天和你吵架,你讓我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可以嗎?”
她的語氣平平淡淡,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季洛甫知道,她這是在死憋著氣。
氣什麼呢?
就因為他沒和她說霍綏和蘇花朝是夫妻?
這有什麼好氣的。
男人和女人的思考面不一樣,女人覺得當我們的關係已經是親密無間了,那麼你便應該對我事無鉅細、毫無保留,女人會因為一件小事而生氣、不開心,不過是因為當初你說的一句,
——我什麼都會告訴你,我只喜歡你。
那麼一旦男方做不到,女人便會生氣傷心。
信任感是你親手捧在我面前,我猶豫許久,最終在你堅定的眼神中才接過來的,可是將這信任感擊垮的,也是你。
但男人就不一樣了。
他覺得我們的關係是親密無間,我也是真的愛你並且只愛你,我對你是百分百的忠誠的,我的生活裡除了家人和你以外,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我對你坦誠,這坦誠是指——你問我什麼,我都會坦誠相告。
男人的坦誠是有問必答。
女人要的坦誠是不問自答。
饒是聰明如季洛甫,也被愛情所困。
他也是第一次戀愛,第一次和女生相處,哪裡會知道那麼多的道理呢?他又不是情場老手,知道女孩子怎麼會突然生氣不開心,然後以此安慰,而且他壓根不會安慰人。
季洛甫在心底嘆了口氣,他說:“回家還有十分鐘的路程,我們到家再說好嗎,初一?”
初一扯了扯嘴角,光影浮動,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回家之後說?說什麼?”
季洛甫:“你進朝九,我確實找蘇花朝了。”
初一淡淡地應了聲,也沒再嚷嚷著要下車了,只是繼續聽著。
季洛甫:“但是你仔細想想,如果你實力不夠,蘇花朝會要你嗎?她是那種看人下菜碟的人嗎?”
確實如此。
但是初一的心裡仍舊不舒服。
至於為什麼不舒服?
大概是發現沒有生氣的必要,而她卻無理取鬧的生氣了。
季洛甫找蘇花朝,是為了她;他不說蘇花朝和霍綏的關係,是因為他本身就不愛談論別人,他們結婚一個多月以來,聊天的時間都很少,每次聊天也都是聊對方,哪裡還會去談論別人呢?
怎麼想,怎麼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了。
見她不說話,季洛甫說:“需要停車嗎?”
“……回家吧。”初一撇過頭,看向車窗外,燈影晃動,她聲音細若蚊蠅,“對不起。”
季洛甫聽到了,眼裡浮過笑意。
他聲音倒是平平淡淡得很:“辦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