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南城初家,便是豪門中的豪門。
初其風的算盤打得多好啊,他讓初願過去,就是認定了初一會心軟。他便利用初一這點心軟,為自己牟利。
商人的本性,是利益在前,感情在後。
可惜他沒料到,有人擋在初一面前。
初願還想說幾句,但是季洛甫的態度很堅決。
初願到最後氣的直跺腳,她坐進車裡,對著手機裡的季洛甫破口大罵:“季洛甫你這人心腸也真是有夠硬的。”
季洛甫:“得看面對什麼人。”
電話結束通話,季洛甫的視線落在休息室沙發裡,初一穿著白色婚紗靠在沙發上小憩,溫柔陽光灑向室內,她側臉溫柔又寧和。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她轉頭過來,對著季洛甫展顏一笑。
季洛甫冷毅的臉上抽出了一絲絲的笑意出來。
婚禮前,作為伴郎的梁亦封問他,“現在有什麼感覺?”
季洛甫擰眉想了想,說:“我小時候臨摹過一首詩。”
梁亦封眼神冷冽,問他:“什麼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梁亦封薄唇微抿,聲線冷淡:“所以呢?”
季洛甫笑了,聲音帶笑著說:“不管多難再得,也被我娶到了。”
“……”
梁亦封見他這幅得意忘形的模樣有點無語,他伸手扶了扶眼鏡,冷哼道:“不是早就領過結婚證了,這個時候開心,反射弧有夠長的。”
季洛甫對他這種單身老處男冷嘲熱諷的態度表示原諒,畢竟他倆,他求而得之,而梁亦封求而不得。
作為人生贏家,適當的慷慨是可以的。
季洛甫長嘆一口氣,“老三啊,等你到了那天你就會知道,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是一件多值得開心的事情。”
梁亦封眼眸冷淡,嗤笑道:“無聊。”
季洛甫笑了笑,他伸手理了理領帶,繼而走向婚禮會場。
看著自己的新婚小嬌妻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倆的身上,雖然她不愛他,但是他看她的目光終於可以不用躲避遮掩,他終於可以坦蕩的用滿含愛意的眼神看著她。
在場那麼多人,他的眼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為他披婚紗,她手上的戒指由他親手帶上,她柔軟的嘴角也只有他能夠親吻。
這樣光明正大的愛,哪裡不值得他開心呢?
領結婚證那天萬事倉促,連陽光都不敬業的躲在雲翳後頭,兩個人辦公似的領完證回家,沒有一點的新婚夫妻該有的模樣,不像今天。
不像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她披著婚紗,清淡的臉上帶著笑意,雙頰微醺泛紅,像是喝了盛夏梅子酒,酒意湧上心頭,她眼裡泛笑,迷離又魅惑,空氣中充滿了無盡纏綿愛意。
就這一刻,季洛甫覺得她是愛他的。
愛情有過這麼一瞬,對他而言也就足夠。
婚禮到最後,他已然醉了大半。
其實他並沒喝多少的酒,賓客們都是意思意思就算了,而且他身邊的兩位伴郎梁亦封和陸程安頂在前面,兩個人都是千杯不醉,他們喝了有百分之八十的酒。
婚禮結束之後,季洛甫到了樓上房間。
開啟房門,房間裡空無一人。他往裡走了幾步,看到床上擺成心形的玫瑰花瓣,氣球飄蕩在空中,桌子上放著兩隻倒了紅酒的高腳杯。
他伸手拿起酒杯,晃了晃。
紅色液體在透明酒杯中搖曳。
與此同時,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從洗手間裡傳來。
季洛甫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