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做一個母親,哪裡配生養孩子。合著肖娜在電話裡計劃安排著工作的聲音,何爾雅又想起記憶中的媽媽來。
她媽媽不像她是個沒什麼耐性的急性子,溫溫柔柔的。還記得四歲多時,媽媽說她長大了,要自己一個人睡的要給她分床分房。她傷心又害怕得哭哭鬧鬧的滿地打滾,媽媽實在不忍心,又把她摟了回去在一張床上睡。
就此又拖一年,到了五歲多,她才慢慢與父母正式分床分房獨立睡覺。
現在想想,要是早知道後面會天人永隔的話,還分什麼床啊。只可惜世間沒有早知道,要真有早知道,也該是拼命去改變厄運才對。
這幾天裡,何爾雅打過電話給姑媽。姑媽在電話裡,只對她說了短短一番話。
如果你從沒羨慕過別人家黃昏時候煙火十足的笑聲滿屋,也從沒有覺得過一個人寂寞的話,要不孩子都隨你。我只能告訴你知道,或訴生了孩子後,可以讓你從兒時那些黑暗悲愴的情緒裡,真正的走出來。
說完這番話後,就結束通話電話。任她再怎麼打,也是不接。
比起被姑媽這樣冷待,任何事情都要往後靠。
何爾雅越想越煩燥的打斷肖娜,快刀斬亂麻地脫口而出:「娜姐,把給我的資源,分給公司其它女藝人吧,我懷孕了。」
「你……你說什麼!?」肖娜在電話那頭,拔高了音量,顯然是受驚不小。
「很抱歉。」心懷愧疚的說完這聲,何爾雅趕緊結束通話電話關機,像個膽小鬼一樣的選擇了逃避。
無聲平復情緒間,副駕駛座的保鏢面色難看的轉過身來捂著手機朝她道:「是老闆打來的電話,很生氣的問我們在哪,讓我們立刻回去。」
何爾雅被立刻回去這四個字刺激到了已經夠爛的心情與反骨,她一把搶過電話結束通話關機,並讓他把開車那人的手機也拿過來關掉。
她現在所有人的電話都不想接,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的想想。
被結束通話電話的林隋洲,氣極中又忍不住害怕與擔憂。但他並沒有亂,而是極為鎮定的打了電話給交管部門某個認織的朋友,道明緣由請他幫個忙的追蹤下那輛車子正開往什麼地方。
在等待的時間裡,林隋洲有幾秒遲疑的想乾脆報警。但事情並沒有發生,他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拿什麼去要求他們,求人還不如靠自己!
是以,他立刻著手安排人待命,等交管部門的朋友發來定點陣圖後,就帶著人出發了。
一路上,越追蹤越確定了心中想法後,林隋洲陰沉著臉撥打了通電話。
電話連打了三四遍,那頭才有人接聽。一個聲音懶懶笑笑的,半點也不像是個出家人與一寺住持的樣子。更像是個經營者,或是厚顏的佛門乞丐。
「隋洲啊,你這麼個大忙人,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又感到良心不安,想給我們寺裡捐點香火錢啊。」
林隋洲一邊盯著膝面平板上移動的定位紅點,一手捏著手機忍著著急與擔憂,平靜的朝對方提出個要求。
「空寂師兄,我的女人跟孩子,正往你的大悲寺裡去。她或許可能會在山上遇到什麼危及性命相關的事,你能不能暫且閉寺一天,我是說認真的。」
電話那頭的人,一聽他有了女人跟孩子,絲毫不像個和尚一樣的八卦起來:「隋洲,你也會有女人跟孩子,不會是騙我的吧?」
林隋洲耐著性子淡淡回他:「她進山門的時候,麻煩師兄幫我扣住人,並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我隨後就到。她姓何,名爾雅,帶著兩個保鏢,戴著口罩,很好認出來。」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幾秒鐘,然後有些呆呆地問:「……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空蟬吧?空蟬的俗家名字可正是姓何叫爾雅來著,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