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氣氤氳,初一的理智分外清晰。
她算是明白了,初其風今天找她回來,一是為了給她看這封信,或許是因為還有感情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反正他的目的,是為了見她;二則是,要和她懷念一下過去,以此勾起她心裡渴望的父愛,然後……
初一想到了結局,不禁冷笑。
然後,
認、祖、歸、宗?
他、想、的、美!
初一氣極反笑:“你這樣子到底是要幹什麼?這麼多年我不回來,你不也挺好的嗎?你有過多少次想見我呢,當我被你關在門外淋雨的時候,你怎麼不像現在這樣呢?我不想見你,是因為我覺得那天你的答案很明確了,你選擇了別的女人,拋棄了舊愛和她的孩子,我是被你拋棄的,你要我怎樣和你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聊天呢?”
“初一,我們好好說話,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初一說我沒有生氣。
她甚至語速都很平和,聲音始終不輕不重,“我說過了,我是我,你是你,我不再是初家的初一,我是江家的初一,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會改姓的,誰讓她那麼愛你呢?我得尊重她。”
提及江晚,這位叱吒半個商業戰場的中年男子緩緩地低下頭來。
他嗓音沉沉:“是我對不起她。”
初一說:“你又何必呢?”
“可是初一,我是真的想通了很多東西。”初其風伸手搓了搓臉,他低啞著嗓音,緩緩道,“這些天,我累了,休息了一陣,發現自己看透了許多東西,原來這世上只有江晚……只有她對我最好,可是她已經不在了。初一,我只有你了……”
初一覺得荒唐:“你還有你的家庭,你還有三個女兒。”
“不,只有江晚和你才是我的家人,她們都不是。”
初一深深地嘆了口氣。
面對這個給她生命的男人,她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安靜片刻,初其風突然抬起頭,扔下一顆重|磅炸|彈:“前段時間體檢,我的體檢結果很不好,胃癌,晚期。”
“……”
“……”
初一怔在原地,她難以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些什麼。
她顫抖著嗓音,再次確認:“胃癌?”
“嗯。”初其風臉上揚著笑,“確診之後,我一直在想,我忙了半輩子,一直渴望著能有一天登上金字塔的頂端,可直到我登上頂端之後,才發現也不過如此。還沒有你出生那天來的開心。”
他緩緩說著舊事。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飛雪,今年冬天的雪格外的多。
故事被時間釀了多年,由他低沉男嗓緩緩說出口,動人的多。
“你媽媽很好,很漂亮很溫柔,當時一進學校,便是學校的校花,我們班裡三十四個男生,有二十多個喜歡她的,我也是其中一個。”
“我和她在一起之後,真的覺得這一輩子不過如此了吧。”
“後來我忙著事業,她為了我犧牲了很多,我知道,其實我都知道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我那時只想成功,用盡全部力氣,所以對她疏忽了很多。”
“你出生那天,我推了所有公事,跑到醫院等你出來,可你真不乖,折騰了晚晚兩個多小時,晚晚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汗,我心疼的不行。”
“後來你長大了,你長得和你媽媽很像,但嘴巴鼻子像我,你很乖,很懂事,很討喜,你奶奶一心想要個孫子,但是她真的太喜歡你了,就和晚晚說,要初一一個就夠了。”
“其實是她知道你很愛吃醋,你奶奶對你堂哥好一點兒,你就不開心。所以全家人都哄著你疼著你寵著你。”
“我經常出差,有很多的應酬,所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