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文安公主拉著陳嬿姝的手, 笑道:“對了, 嬿姝姐姐, 文安還有些事,一會兒就不看你們打雙陸了。我把姐姐送到, 坐一會兒便回去了。”
“文安公主請便。”陳嬿姝衝著文安溫柔地笑了笑。
隨後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閒話,不多時,便到了後院中一僻靜的廂房。
房中只有一張乾乾淨淨的桌案,案旁放了一副雙陸棋,桌上並無茶水。
昨日知道衛雅清要使用合歡散後,文安公主也讓素纖偷偷去打聽過,得知那合歡散放在水中無色無味,一般都是放在茶水中,讓人不知不覺飲下去。她覺得衛雅清也應該會趁陳嬿姝和趙翎飲茶的時候,偷偷把藥放在他們的杯中。因而,她與趙翓商量的是,她假意出屋,其實躲在暗處,偷偷觀察室內動靜,看到衛雅清給陳嬿姝和趙翎下了藥,便衝進屋裡,揭穿她,同時叫素纖去叫趙翓過來處理此事。
於是,她跟陳嬿姝說了幾句話,便出了門來,趁菱香在服侍陳嬿姝,快速跑到廂房後牆的窗下,用手指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偷偷注視著屋裡的動靜。
正在這時,楊府別院管事領著侍女送了一壺茶進來。果然有茶啊。若不出意外,衛雅清肯定會找機會在茶中下藥的。
待管事與侍女離開後,菱香也對著陳嬿姝輕聲說道:“嬿姝公主,請稍坐一會兒。我去迎一下我家公主。”
“你去吧。”陳嬿姝點頭。
菱香行了一禮,退出門來。
廂房裡只剩了陳嬿姝一人。只見她無事,便把雙陸棋的棋盤擺好,放上棋子,自顧自玩了起來。
此時,文安也在等待著素纖。這種雅集,主人家都為客人的隨從和侍女安排了專門歇息的場所。因為今晚要有事,文安便囑咐素纖先進房,再悄悄溜出來,到院中找個角落把自己藏起來,自己出來之後,她偷偷跟上來。看到自己離開陳嬿姝獨自出來之後,她便過來找自己。等到衛雅清下藥之後,她進去抓衛雅清,而素纖便去叫趙翓。可她都出來這麼久了,還不見素纖找過來,她心裡有點著急。該不會出了什麼變故吧?
正在這時,只聽門“吱呀”一響,隨即衛雅清出現在門口,對著屋內的陳嬿姝嬌聲笑道:“哎呀,嬿姝姐姐,久等了。”
陳嬿姝忙起身,轉過身來,說道:“無事,我也才到。”隨即又見她行了一禮,輕聲叫道,“太子殿下,有禮。”
聽到陳嬿姝叫“太子殿下”,文安一愣。什麼太子殿下?難道來的人不是三哥?於是,她把眼睛貼近窗戶,想看得更仔細一些。
果然,一個身形敦實的男子出現在她的眼中。那男子,竟然是宋坤。
文安有些懵。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中間出了什麼事?還未等她多想,突然,她感覺頭上被人用重物擊了一下,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不醒人事。
陳嬿姝站得地方離窗邊稍近一些,突然聽到窗外傳來“撲通”一聲,她一愣,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疑惑道:“什麼聲響?”
“該是狸奴吧。”衛雅清笑了一聲,說道,“先前我進屋的時候,看見一隻狸奴順著牆根跑到後面去了。”
陳嬿姝不疑有他,遂笑道:“許是那小東西把什麼東西撞倒了。”
“別理那狸奴了。”衛雅清見陳嬿姝並未起疑,又說道,“我早就說為嬿姝姐姐和太子殿下約一回雙陸棋,這麼久了,一直沒機會,嬿姝姐姐可別怪妹妹言而無信才是。”
“怎麼會?”陳嬿姝淡笑道,“上回不是約過一回嗎?”
“約過一回?”衛雅清一愣,“什麼時候?”
見衛雅清如此反應,陳嬿姝有些奇怪,說道:“就是上回宮宴之後沒幾日,你不是約過我與坤太子到五銘茶室打雙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