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隋洲明白了她話中深意,喉嚨發澀。沉默片刻,低聲嗯了下給出了回應。
之後,他有些不願看她的眼,唯恐在裡面看到被傷害的淚水。
只能站在原地,任她一步一步走遠離開。
不一陣,何爾雅換好衣服出來,像是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一樣隨同林隋洲往樓下走去。
下邊底層寬敞又空曠,樓梯的右手邊有個餐桌與廚房,左邊盡頭是一副超大壁畫,壁畫下是一套沙發茶几與電視。
整棟房子的內外是全白的冷色系,透著股冷清與孤寂。
好在沙發裡坐了四個男人在低聲交談,讓這寬闊的空間有了點兒人氣。
林隋洲見何爾雅駐足的朝沙發那邊的一群人望著,把她往餐桌那邊帶,「先吃了再說,他們不差再等多一陣。」
何爾雅還是有些忐忑,壓低了聲音道:「要不要喊人過來一起吃,吃人的嘴短,待會或許能客氣點。」
林隋洲低頭望向她閃著擔憂的眼,想著先前自己的無情,遲疑了下點了點頭,「嗯,你先過去坐著,我去請人過來。」
「嗯,我先過去。」說完,二人背對而行。何爾雅去到餐桌邊,把桌面一堆菜的蓋子全開啟放進廚房裡,又按人數洗了相應的碗筷出來。
等她弄完剛坐下時,林隋洲已領著一群人朝這邊走來。
這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生就在富貴之家,腳踩著金錢或權勢長大,養就了逼人的貴氣。這種人,無論發生什麼,都能不露驚慌的從容面對。
與這種人一比,何爾雅覺得自己簡直像條苟活著的鹹魚一樣。外表偽裝得再漂亮,也掩不住骨子裡的一股子土渣味。好在,她能滿足於自己的這種平庸。
見到一群人過來,她本能的想站起身打個招呼,卻被一雙大掌摁回了椅子裡,「餓了就先吃,等著做什麼,吃吧。」
「先吃總覺得不太禮貌。」
林隋洲拉出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好了,他們已經來了,你可以吃了。」
這註定是一場不太友善又怪異的進餐,何爾雅本來想早點結束,卻又被無視著一切的林隋洲壓著多吃了幾口。
等吃完後,一群人移步去了沙發那兒坐下。
周獠覺得林隋洲這人,隨時隨地都在朝人釋放著一股莫挨老子的高冷勁。卻沒想到在他手中吃了那麼多回閉門羹之後,今天居然能實打實的吃上他的一頓飯。
但他決不會因為吃了他一頓飯,就變成沒底氣的人。於是,向一邊的李隊長看去,「是你先還是我先?」
李禹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先吧,我這邊要更複雜些。」
周獠也不客氣了,掏出紙筆朝林隋洲望去。卻見對方正在削一個蘋果,等把它削完切成塊插好牙籤後,才用濕巾擦乾淨手閒下來的對上他的眼。
周獠就是不待見林隋洲這種我有錢有勢我任性,你拿我沒辦法就給我忍著的臭脾氣。
他沉著臉看向林隋洲,語氣極盡嘲諷道:「林總對前女友,還真是上心啊。」他特意咬重了一個前字。
林隋洲交疊起雙腿斜睨過去,滿目的冷傲與嫌棄,「周隊長很閒,還是剛才吃得太飽?」
周獠心口一梗,很想爆幾句粗口,又不得不拼命忍下。
然後看到挨著林隋洲坐的女人,朝他尷尬一笑,轉而扯了扯林隋洲的衣角,「別吵架,好好說話行嗎?」
林隋洲不喜歡總故意找茬的人,尤其是這個周獠。他有點兒不快的點了支煙,抽了口夾在指間撥出陣薄霧,才朝人應聲:「只要他不再這樣陰陽怪氣的,我自然能好好說話。」
何爾雅又扭頭看向對面的一群人,眼神定格在周獠身上。
內心慌的一批,面上卻穩如老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