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說,周辛不是周府家生子,孃家早斷了聯絡。
許蘭因又鬆了一口氣。周蘭月本性不錯,又這麼小,若沒有人故意帶歪,長歪的可能性不大。現在的情況已經很複雜了,若是周辛的孃家再出來刷刷存在感,時不時地噁心人一下,挑拔挑拔小姑娘,更厭煩。
晌飯後,趙無走了,許蘭月就留了下來。
此時,古望辰正在衙裡當值,一個負責在戶部裡跑腿的小吏來告訴他,街對面有個小棗村的姓許的舊識來找他。
小棗村的泥腿子居然有膽子找來這裡,古望辰內心不想去。但人家都找來了,不去又怕被同僚說自己不念舊情,也只得起身。
他還把荷包裡的銀子倒出來看看,有兩錠銀子和一些銀角子。笑著對幾個同僚說,「當年我們孤兒寡母生活艱難,得了村人不少照應。他們大老遠的過來,不好讓他們空手而歸。」
一個鬍子都灰白了的經歷笑道,「古大人不止學識好,人品好,還記舊情。」
另幾個人也附和了兩句。
古望辰出了衙門,看到街對面居然站著貌似許慶巖的人。莫不是許大石受了什麼大打擊,一下老了十幾歲?
他眨眨眼睛再仔細看了看,這人絕對不是許大石。雖然他有了些許變化,但這個人是許慶巖沒象錯,古望辰嚇得魂飛魄散。
古望辰已經聽說老妖的名字叫許慶巖,但絕對沒往許蘭因爹的身上想,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現在才知道老妖就是許蘭因的爹,自己曾經的未來岳父。
他的腿如灌了鉛一樣沉,不想過去,但又不敢不過去,若許慶巖跑去衙門裡鬧,影響更壞。
他咬著牙,握著拳,抖著雙腿,誓死如歸向許慶巖走過去,偏臉上還擠出笑容。
許慶巖冷冷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古望辰。他穿著官服,戴著官帽,比八年前更加英姿卓越,溫潤俊雅。誰任也想不到,這幅好皮囊包裹的卻是一顆黑透了的心……
古望辰來到許慶巖面前,作揖笑道,「真的是許叔。許叔平安回來,還成了人人傳頌的英雄,太好了,因妹妹和嬸子終於能過好日子了。」又非常不好意思地說,「許叔,對不起,因為我孃的有口無心,讓因妹妹誤會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慶巖的拳頭兜頭打上來,古望辰後退幾步坐在地上,兩管鼻血流下來。他趕緊捂著鼻子說道,「快莫如此,許叔聽我解釋……」
許慶巖又上前踢了古望辰幾腳,嘴裡罵著,「解釋個屁,老子踢死你個狼心狗肺、人面獸心的壞胚子。老子養了你那麼多年,你居然恩將仇報,趁我我不在家的時候,騙著因兒賣田賣地,害得他們孤兒寡母陷入絕境,你們母子卻逍遙快活,好吃好喝。你天天想著花別人的錢,哪裡有一點讀書人的風範……」
古望辰又解釋道,「許叔,你誤會了,我娘只是借,我知道後都還了。我也不想退親,求了因妹妹多次。可因妹妹誤會了我娘,又不知聽了誰的挑拔,硬要退。失去她,我也難過了許久,現在都時時想起……」
聽了他的話,許慶巖更是恨得牙癢。黑心黑肝,滿嘴謊話,還硬是要把自己說成多麼無辜。
許慶巖搧了古望辰腦袋幾巴掌,罵著,「你個小白臉,慣會顛倒黑白扮可憐,你們母子一個德性,沒一個好人。枉我眼瞎養了你幾年,還不如養條狗。你等著,往後的日子裡,老子會一直跟你耗。」
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許慶巖又使勁踢了古望辰的背幾腳,才走了。
許慶巖不願意把事情鬧大,那樣許蘭因早年乾的糊塗事也會被翻出來,對她的名聲有礙。而且這個兔崽子太狡猾,之前乾的那麼多壞事都找了脫責的藉口。
正好柴俊出門辦事,看見古望辰被打,趕緊跑了過來。他不認識許慶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