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姑媽一向是堅強的,而且越是遇難越是不會退縮,她希望她能平常心對待。
把姑媽扶著躺下後,何爾雅也在床邊坐了下來:「姑媽,您因為她們這些人,跟自己的男人生這麼大的氣可不划算啊。」
何初雲嘆了嘆氣:「雅雅啊,你不懂。我不是因為她們,而是氣你姑父永遠不知道該怎麼護著我。我是他的什麼人啊,我是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同床了三十幾年的人。」
話說到此處,她有些哽咽:「一場婚煙,能熬幹一個女人所有的精氣神。如果能從頭來過,我情原做咱們老何家的姑娘一輩子不嫁人。」
何爾雅沒結過婚,不太能體會姑媽的感概。她一邊輕輕替姑媽按摩著手臂,一邊聽她懷戀往昔。
說到最未了,卻還是逃不出傷感。
「你大伯就快出獄了吧,快二十年了。大好的人生啊,全都浪費在裡面了。」
「嗯,還有一年就出獄了。」
「他出獄了也會恨我,也不會來找我的。他會去找你伯母,守著她補償她。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像你伯母這樣,帶著孩子等了一個男人二十年的,她是個再好不過的女人了,是咱們老何家對不住她。還有你爸那裡,你最近有去看過他嗎?」
「去過一次,身體挺好的。」
「他有沒有說你大伯出獄了他就下山的話?」
「沒有。大概是習慣了山上那種簡單平靜的生活吧。」
「咱們老何家,算是徹底散了啊。如果沒有那場車禍該多好,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也不至於讓你變成沒爹沒媽的孩子,也不至於讓你大伯一家變成這樣,也不至於讓我現在連個回望的孃家人也沒有了……」
「姑媽,您別這樣,我不是姓何嗎,我就是您可以回望的孃家人啊。」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你大伯想你爸爸啊……」
「……」
與此同時,佳濃山一棟依山而建的豪宅裡。
林隋洲於黑暗中端著一杯紅酒靠在床頭,一邊姿態悠閒地喝著,一邊目光深邃地望著牆壁上的液晶電視不轉移。
電視裡正播放著一段廣告,一個女孩唱唱跳跳地跑進了一個螢火蟲飛舞的森林裡,然後發現了一片超級大的衛生巾。
她驚喜地跑過去,在上邊滾來滾去的像個二傻子,最後才說一句臺詞。
用了x牌夜用型,媽媽再也不用替我洗床單啦。
他嘲諷一笑的關掉了電視,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下的紅酒後就躺下了。
久久之後,他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喊他,用那種帶泣的軟音。
「林……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害怕……」
他沒有理會,一把將她的腿抓過環在腰後。
「……」一陣暢快的顫慄,林隋洲從夢中驚坐起身。怒恨至極地抓過床邊的酒杯,朝電視螢幕上狠狠砸過去。
「滾出我的腦子!」
作者有話要說: 唉,冷到北極!
☆、第十章
睜開眼醒來後,何爾雅摸過枕頭邊的手機一看,已經九點多了。額頭上有異物感,扯下來一看,是姑媽留給的便簽。
早餐和湯溫在鍋裡,記得按時喝藥,我去山上看你爸爸了。
姑媽並不是嬌情,而是已經老了。
輕嘆一聲,何爾雅揉了揉昏沉的頭起來梳洗。昨天夜裡,姑媽是念著表姐的名字入睡的。
很多時候,姑媽的妯娌跟對頭們,總喜歡拿她拋棄了女兒再嫁這個事來攻擊她,說她只重利益為人狠毒無比。
何爾雅沒當母親,不能明白姑媽捨棄了女兒再嫁到底惡不惡毒狠不狠心。但姑媽像是一個母親一樣把她照顧養大,就算所有的人都說姑媽狠毒,她也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