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又笑道,「即使有這條疤,小妞妞也是漂亮孩子。以後,若是碰到好大夫,姐會求他幫你把疤治好。」
許蘭月一臉憧憬,求道,「若我臉上的疤好了,姐就幫我畫張像,要畫好看些,我燒給我在天上的娘親看。」
許慶巖就把周辛已經去世的事情告訴了許蘭月後,許蘭月傷心了好久,在許慶巖和許蘭因的安慰下才慢慢走出悲傷。
許蘭因笑道,「好。」
五月初九傍晚,西邊天際滾著大片火燒雲,家家戶戶的房頂上都飄著裊裊炊煙。離家一個多月的許蘭因又回到了許家所在的衚衕裡。
離開時秦氏跟著車走的情景歷歷在目,她殷殷叮囑也還縈繞在耳畔……許蘭因再次回來,卻帶來了兩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不知她看到這個她以為死了多年的男人活著回來,還帶回來一個牌位一個女兒,會是怎樣的一種心境。
許蘭因心情忐忑,親自上前扣響大門,來開門的是許蘭舟。
他看到大姐帶了這麼多人來,其中一個大漢從馬上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這個人長得有些像許家人,卻又記不起是哪個親戚。
許蘭舟先沒搭理這些人,又難過地對許蘭因說,「姐,我讓你失望了,我沒過院試。」
許蘭因安慰道,「你才十四歲,還小。今年沒過,後年再考就是。」
院試兩年一次,明年沒有。
許慶巖看許蘭舟的眼裡放著光,激動地說道,「舟兒,你還記得我嗎?」
他離開時,大兒子還是個梳著小揪揪的六歲小娃娃,此時已經長得這樣高了,還中了童生。
許蘭舟搖搖頭,表示不記得。
許蘭因笑道,「蘭舟,他是咱們爹,咱們爹還活著。」
許蘭舟的嘴張老大,不敢相信。
許慶巖又說了一句,「舟兒,我是你爹許慶巖,我回來了。」
許蘭舟又怔怔看了許慶巖兩眼,下一刻,撒腿往院子裡跑去,嘴裡大聲喊著,「娘,娘,我爹回來了,我爹還活著,我爹沒有死……」
院子裡立即喧囂起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花子的「汪汪」聲。
許慶巖第一個走進院子,又走進垂花門,看到許蘭舟扶著秦氏走了出來。
秦氏老多了,也瘦多了,穿著墨綠色褙子,頭上只插了支銀簪,素淨著一張臉,跟多年前那個美麗嬌俏顧盼生輝的小媳婦判若兩人。
許慶巖喊了一聲,「煙妹。」向她急步走去。
秦氏在屋裡聽了兒子的話根本不相信,由著兒子硬扶著走出來。
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垂花門向她走來,突然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愣愣地看著來人發呆。
許慶巖來到她面前,含淚說道,「煙妹,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巖哥,我還活著,我沒有死,我回來了。」
真真切切的話語響徹耳畔,秦氏方覺得不是夢境。她先是瞪大雙眼,再是啜泣出聲,喊道,「巖哥,真的是你?」伸手想拉丈夫的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好意思,手頓了頓,想縮回來。
許慶巖一把拉住妻子的手,含著淚說道,「煙妹,是我,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秦氏哭道,「巖哥,你是卻了哪裡,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我差點就去陰間找你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妥協了
兩個人想擁抱又不好意思,拉著手哭訴思念之情。
許蘭因扶著秦氏說道,「爹,娘,有話進屋慢慢說。」
眾人走進上房,許蘭月則由掌棋牽了進來。
秦氏和許蘭舟滿心滿眼都是許慶巖,也沒注意到一個陌生孩子走進來。
眾人落坐,許慶巖大概講一了下去西夏國當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