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胥握住我的手,十指緊扣不肯放鬆,“我該走了。”
他眼裡閃過溫暖的色彩,我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之後會救你出去,我只能幫到這個程度,再多的我也做不了。”
放下蓮笙按上機關,抹去所有痕跡,扛起蓮笙走在屋頂上,那樣子頗像來星月樓裡偷人的,如果不那麼做,這人怕是真的會做出什麼傻事來,顯然李行胥不願意她為他這樣付出,回到院子之後再向她解釋一切吧。
回去的路倒是多了幾層守衛,幾處閃避隱藏自己的行蹤,終於回到院子,元墨持劍坐在院中,我有些無奈,這人的腦回路真的跟簫元亨如出一轍,元墨見我扛著蓮笙臉上有些擔心,我示意開啟蓮笙房門,將她身上的衣物換下,轉身拉過元墨:“你這樣也忒明顯了。”
元墨說著:“你們走後,我便不大放心,便持劍站在院中等你們回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我見蓮笙有些衝動想救李行胥,我們也沒有替換的方案,我知道蓮笙想扮做李行胥的樣子替他關在地牢中,只是我總覺得蓮笙要是這麼死了,有些不值得。”
“他們可是南晉的人!”元墨坐下倒了杯茶,“依我看,還不如成全她的心思,反正與我們無關。”
“我們梁燕要做的是解救天下所有人,元墨你身為梁燕郡主自是應該知道有些事情的分量。”我有些語重心長,“你能明白就最好。”
元墨嘆道:“我不是不懂,而是這家人實在是難纏的很,不過據你的訴說,李行胥受了很重的傷?”
“我們到的時候,他母親就在裡面,還對他用了鞭刑,著實不理解這對母子到底是什麼怨家債主,母親說自己兒子死了多年,一個兒子拼命在彌補母親對南晉百姓造成的傷害,護衛江山,你們皇家的人是不是都很矛盾?”
元墨瞧著我,“姐姐,你對李行胥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被她這麼一問,只是笑著自己幼稚,在元州時被人設計到毫無反手之力,以至於到後來其實自己也分不清對李行胥的感覺,有愛有恨,“我與他此生不會再有瓜葛,除非我們都能放下對各自立場的維護,否則這一輩子,估計都會是這樣的狀態了。”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小孩子,別亂用典故,我跟他之間不可能了。”
“為什麼不可能?”
“真是不大可能了。”
元墨不理解,我也無法解答她的疑問,不過現在解決不了的,留給時間來解答吧。
我們各自回房休息,今晚的月色倒是挺好,剛剛只顧趕路,倒是忘記看著月光,我走向浴桶倒下易容藥水,元墨已經替我燒好幾大桶的熱水,“這事辦的倒是靠譜。”換掉身上衣物,全身浸泡在裡面,旁邊還放著香料,算著時間,這藥水藥物快要用完了,手上的這些還能頂到月底,“看樣子得想辦法繼續聯絡潛藏在樓裡的夜縷羅們。”
就這樣過到早上,我從床上爬起,看見門口閃動一個人影,我猜是蓮笙來找,便準備好說辭,開啟門就看見一張怒氣衝衝的臉,“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蓮笙走到裡屋,我把門關上,“這是你家少主的意思。”
“你懂什麼?”她一臉憤恨,“你怎麼會明白我對少主的感情!像你這樣冷血的!”
“在你眼裡我或許冷血,可是我也不願意你這麼浪費自己生命在此處,從昨晚你的表情語氣能告訴我一些事,李行胥與你有恩不假,可是害你家破人亡的應該是南晉長公主吧?”
“你怎麼知道?!”她大叫起來,我按住她肩膀坐下,“畫月會聽見。”
她捏著手,眼裡仇恨的火焰彷彿要把天地吞噬一般,“親手報仇,才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