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昨日給的銀錢夠多了,這頓早飯不算什麼的,還請收回吧。”
“生意就是生意,老闆在平安坊裡想必也是不容易,更何況這裡官府一直在,那些胡商也不敢來此多待罷?”
“是啊,”見我說到此處,老闆又是蒼老了幾歲,“也不知道折騰個什麼勁?我見這家酒坊做生意做得很好,據說他們還是第一批進平安坊的商家,這些年走了不知道多少商戶,唯獨這一家一直守在這裡,開了十幾年,”老闆瞧著門外沒有什麼人經過,“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不就是圖個安穩日子嘛!”
“南晉外面的訊息老闆聽說了嗎?”
“什麼訊息?”見老闆有些晃神,我又開口一句:“聽說南晉京城發生了大事,長公主去世了?鳳儀這邊似乎沒有接到任何訊息,好歹也算國喪?”
“嗐,官府都沒說起這件事情,不瞞姑娘,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據說還是生病走的。”老闆一臉愁容,“這鳳儀距離京城也就十天的路程,訊息估計被按住了?”
“不知道,我也是在船上聽人說起,”老闆邊聽就坐在另外一邊,“誒,姑娘這是從哪裡來?為何要到平安坊?”
“哦,家中急事,需要來鳳儀辦,對了老闆,昨日我路過十字路口見到一家三層樓閣,哪裡是?”
我有意無意提起落雁樓,老闆見我一臉不解,“姑娘,你不知道?”
“只是覺得樓宇氣魄非凡,便想打聽這家做什麼生意。”
老闆特地向外看了幾眼,見無人經過,便坐到我身邊的位置上低聲說著:“那是落雁樓,這裡就是他們總部所在的地方,姑娘問這個要做什麼?”
“落雁樓?那是?”
“就是長公主家的產業,我也是聽說元州比武大會上,有人說出樓主真正身份,這訊息傳到鳳儀,整座城都炸了。”
看樣子,無論是南晉人還是梁燕人對八卦的關心超過他們對局勢的在意,“這落雁樓也是五年前開起,不到三個月就經營出了現在這氣派,裡面據說是個大千世界,只要有這個,老闆比劃著數錢的樣子,“都好說,什麼事情都會做。”
“那老闆你去過嗎?”
“沒有,沒有,落雁樓的生意不敢打聽。”
老闆好像想起了些什麼,嘴巴努了努朝著外頭的方向,“據說他們就是被落雁樓舉報給官府,說是梁燕什麼,哦,暗軍潛藏於此,誰知道是真是假?我看,就是落雁樓的生意做不過溧陽酒坊,於是仗著自己的背景打壓!”
“平日你們跟溧陽酒坊關係挺好的?”
“那是,都是鄰居,有時候我這兒還會賣他們的酒哩,還有那些胡商每次來都是喝到酩酊大醉互相扶著才走得了路,他家的酒基用的可是好原料。”
“那您相信他們是梁燕人安排的嗎?”我繼續問著,他只是說:“不知道。”說完就去忙著後院灑掃的事情了,看樣子,這件事跟落雁樓脫不了關係,李行胥的每一步都是極為精準,看著門外跟外面大街上完全不同的熱鬧情景,官府的層層把守變成了一堵牆,將這裡徹底跟外界斬斷。
我還是放下了一顆碎銀子在帳臺上,跟在後院的老闆說了句出門了,然後匆匆離開這裡,途徑落雁樓的時候,正好遇見李行胥他們從轉角處彎出,我離得有些遠,見他們進了樓之後,又拐進老乞丐那裡,見他還是如昨日那樣懶散,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彷彿能看透許多,我換了件白色斗篷向他走來,“姑娘,又來了。”
我又把銀子放在面前的破碗裡,“您昨日答應的事情沒反悔吧?”他迅速拿起破碗將裡面的迅速熟稔倒進懷中,“哪能啊?剛剛他們來問近日有沒有什麼異常,收了姑娘的銀錢又答應不能說,那就是打死小老兒也不能說。”
又是一枚銀子,“那我想知道他們還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