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了嗎?”
“公子,那日在元州已經說得很清楚,一刀還清所有的情,你我之間不必相見了。”我故意冷著聲音,實在也不敢到他那邊去,:“你我,早就是不同路上的兩人,說起來我還得感激公子,若非公子在元州一番謀劃,眼前的十娘還是那個自在江湖人而已。”我聽著他嘆了口氣,“趙令儀因我而死,整個元州府也沒了,公子此時應該是很想殺了我才是,怎麼有閒情逸致與我共話家常?”
他被我這一番話堵得說不出,“不妨我告訴公子,這樓我一定要進,花魁我也是要當的,屆時還請公子當我的座上賓......”話還沒說完,只見坐著那人突然站起來衝向我這邊,我逼著自己與他四目相對,他還是那樣只是眼裡多了些滄桑無奈,還有些酒氣。
我裝作什麼都不在意像極了一個無情殺手對著敵人,心裡的防線卻在一點點的崩塌,拼命拼命告誡自己不能對他還有任何想念與糾纏,因為這樣對我們彼此都沒好處,他有他的立場有他該要承擔的事情與責任,而我如今也在艱難險阻好不容易找到屬於自己的一方天地,我現在已經是夜縷羅的將領,完成梁燕統一天下才是我該要做成的事情。
他努力平息著自己,眼裡的怒氣與在意從來不加掩飾,聽到我說要當花魁,才衝到我面前,我有些迴避他的灼熱目光,“李公子,我們本來就是不同路的人。”聽到我這樣說,他眼裡的光又黯淡了下去,突然被他攬入懷中,我正想推開,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推不開,更確切的是不捨得離開他的懷抱。
“李行胥,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攬上了他的腰,就在剛在我決定用白天剛學的那些柔媚動作使在他身上,我故意用起一些妖媚語調,靠在他身上:“公子,這是要與奴家共赴巫山嗎?”說罷就想上手,他突然加重了力氣將我攬得更緊,“是不是今晚我要了你,你就不用去那邊了。”
我一下錯愕,不行,這樣下去只怕今晚是真的要在這裡“過夜”了,暗中運了真氣,他好像渾然不在意,嘗試用真氣探著他的氣息,這才知曉,如今他內息全無,只剩一些外功還在,一下子我就鬆懈下來,任由他抱著,感覺肩膀上溼漉漉的,驚覺他哭了?
“李行胥.......”他沒說話,“十娘,就讓我抱一會兒,暫時忘記這些事吧。”我閉上眼,曾幾何時我也把他當做知心人,可是他呢,出於他的立場出於他的作為把我當做棋子一般,那時候的我未必真心想效忠梁燕,可是,從元州到麗都這一路上我見到太多,他想阻止他想做好卻無力能做的事情,想必他也應該知曉元州被滅的真相,夜縷羅只是在最後順水推舟了一把,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天長地久大概就是這樣的吧,我那時想過在比武結束後離開元州離開所有人回到萇越山,就這樣一個人生活下去,不要理人世的紛爭就平靜的過一生,但老天從一開始就與我開了個極大的玩笑,讓我在一條路上越走越遠,眼裡也有些溼潤,不過我還是狠下心說了這樣一句:“李行胥,你我註定無緣。”他好像沒聽見,我接著說了下去:“巖州秦家一家是在為誰效命你比我清楚,你是我仇人的兒子。”聽到此話,他才稍稍放開了些,於是我就順勢退後一步,“你我本就無緣,如今新仇舊恨立場不同,何必要糾纏在一起?就算我沒有為梁燕效命,你的婚事依然不是由著你。”
看著他呆呆的立在那裡,我咬著牙“還請公子照著香方送到酒坊來,日後當上花魁,還請李公子賞光。”說完這句,我匆忙留下香方,飛快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