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裡提了提。
“哦,他在七歲那年被搶回長公主身邊,因為孝義皇后突發暴病,陛下還沒趕到正陽宮,皇后就已經沒氣了。”
“就在這時,長公主帶著一大幫人來到正陽宮,陛下也在此時趕到,你知道嗎?皇家搶孩子跟我們平常老百姓搶孩子的手法沒什麼不同,正陽宮那晚特別熱鬧,棺木面前辦著喪事還要搶著孩子,李行胥就在兩派之間幾乎難以生存。”
“母親不是母親,母親不像母親,生父不知道是誰,陛下又拿李行胥當做棋子,哦,那時候,他叫.......”
“李君泊,這是娘娘為我取的名字。”李行胥站在院中,看著院中的燈籠,北風颳過,光影隨著風在搖動,蓮笙見到李行胥一個人站在院子裡,連忙把披風給他披上,他悽然一笑,“蓮笙你知道嗎?今天是娘娘的忌日。”
蓮笙的眼神裡透著心疼,她太明白這一路上的所有艱辛存活,連自己喜歡的姑娘也沒辦法正大光明訴說愛意,他望著一邊素錦的院子,“十娘,她還沒回來?”
“說是林其之找她問話,不過問了大半天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少主要問她嗎?”
“不了,不問。”
蓮笙知道李行胥此時想要一個人待著,就默默退到身後,不知道多少次,她見他落寞的時刻。
“所以,今日是孝義皇后的忌日?”我聽著林其之說出李行胥另外一個名字,他與我一樣,層層面具之下,不知道何時才能用真面目示人,且我們各自有任務在身,立場什麼的不用多說,走到今日,都沒法回頭了。
“蓮笙,你知道我是如何逃出那樣的境地的嗎?”李行胥的思緒回到了五年前,那個明媚的秋日,看上去跟平常一樣,沒什麼區別,他自七歲知道孝義皇后的死因可能跟母親有關時,又想起他們在娘娘身故後如何在靈堂裡搶奪自己,伯父,母親眼裡滿是對對方的怨恨與算計,除了娘娘,這個世上不會有人對自己這樣好,算準了今日藍景他們送來點心之後,儀陽側殿至少有一刻沒有人,於是他與事先商量好的小內官計劃出宮。
他先換了一套內官衣服,將做好的模具穿上自己的衣服,放下簾子,點上薰香,從側門出,又將沾了火油的書籍點燃,兩人一邊點一邊跑向外面,看到這菸頭升起,所以人都發現這邊著火,立刻大喊走水了,那火勢竄得很快,整座大殿都被煙霧蓋住,他和小內官趁著打水的時候,一路向西出狗洞鑽狗洞,到了停馬車的地方,他在那年偶遇裴元,學會武功,回到宮裡他刻意藏起,這件事只有身邊的心腹知道。
一駕馬車飛速出了宮門,娘娘交給他一塊玉佩,讓他隨時出入自由,於是給守衛看了一眼說是奉長公主的命令出宮辦事,還好因儀陽殿失火,又恰逢輪崗,並未有太多盤問就放他們走了。
“你可想好了?一定要如此?”李行胥對著自己的心腹內官急切說到,還在檢視後面有無官兵追來,“小主子,我們兩個一起長大,說句不中聽的,咱家早就把你當做自家哥哥了,小主子的痛苦奴婢看在眼裡,如今能逃脫牢籠,何樂不為?”
馬車很快出了京城門禁,按照計劃,需要兩人分兩頭跑開,他還記得那小內官最後向著他行禮,說了一句:“弟弟祝願哥哥一路平安,此生得償所願。”說罷他上了原先的車,向著他揮了揮手。
之後便是官兵追上,他因坐了另外一駕馬車到了元州,與外界所傳不同的是,他與當今太子李玉寒的關係極好,這一路上想著奔著元州,讓馬伕去了一處廟宇,裴元說過,要是有什麼困難就可以去這裡,那間廟宇不大,外面的小和尚已經在等他了。
“小師傅,”剛做了拜手合禮的姿勢,那小和尚就趕忙說:“快來,師傅要我把東西交給你。”
兩人急匆匆到了廟裡,他來不及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