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教坊姑姑還是如同以往一般回家去了,我稍微活動了改變姿勢的筋骨,累自是不必多說,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就不想多說一句話,老宋見到我,“今晚還出去逛嗎?”
“老宋,你從來不去這些地方嗎?”老宋溫和的說起:“不去,只是覺得那些女子可憐,半分由不得做主。”
“上次聽你說梁燕沒有這樣的地方?”老宋做了個手勢:“是的,陛下不喜歡這些煙花之地,認為這些東西會損害那些可憐姑娘不說,長期對於人的荼毒對於國之根本的損害,是無法估量的,我們梁燕一向是君為輕,民生乃是重中之重。”
“這樣擾亂社會風俗的事,梁燕律是有明確規定的,所以這些年夜縷羅其實接受不少這樣的姑娘,成為埋在南晉的眼線,不是因為別的,多半是遭受了迫害。”聽到此處,我和老宋緊鎖眉頭,的確南晉這些年的世風日下,又有黨爭關係在內,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頹勢無法阻擋,“看見那些姑娘哭哭啼啼或者直接被迷暈帶上車,真是,生氣難過!”
老宋的語氣裡充滿著怨恨與不滿,我一直在觀察老宋的表情想起關於老宋本人我也沒有仔細瞭解過,看著今晚氣氛還算可以便把心裡最好奇的疑問說了出來:“老宋,認識你這麼長時間,還沒了解你是個什麼人?”
“十娘,你想問什麼?”老宋順便就坐了下來,“不瞞你說,我是南晉人。”剛想喝水的我聽到這話停了下來,“老宋你其實是南晉人?”
“沒錯,我是土生土長的南晉人。”他的表情似乎在說一件死去很久的記憶,“我家是生意人,經常在兩國之間奔波,不說是大富大貴,也是足以溫飽,原本一家人可以和和美美生活下去,最後終老南山。”說到此處他嘆了口氣,“一夕之間,家破人亡罷了。”
“家破人亡?為何?”老宋低著頭,“有人看上了我家的生意,不由分說開了個各種由頭,說是我家與梁燕勾結矇騙南晉資產,在公堂上,一堆證據直接指向我,說是梁燕的細作,安插在南晉幫著做事,後來我才知道真相。”
“你家做什麼生意?”我有些好奇,是什麼生意能讓南晉的人要做出如此手段對付,秦家是因為替人做事所以才有殺身之禍,可是老宋他家的生意聽他的敘述也只是足以讓全家過上好日子,“是綢緞,還有祖傳的礦業。”
據我的瞭解,在南晉可以開礦的人家屈指可數,要麼這些東西都在官家手裡捏著,要麼就是跟官府一定合作的才能做礦產生意,沒想到老宋家竟然是做這些的,那就難怪他會如此精於計算和經營,“是誰,查到了嗎?”
“我們都與他們有過接觸。”聽到他這話,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所有與我們有過大大小小接觸的人,老宋倒也是不瞞著,“總兵府。”
一下子就被驚著了,“十娘,你沒想到我就是地地道道長在元州,我家經營是元州的礦產,至於整倒我家的那位,就是如今銷聲匿跡的元州總兵府,那年他們舉證我家有故意隱瞞資產偷偷往梁燕輸送利益,那堆信件是從我家搜出,可是全府上下沒人知道那些信件如何來的,之後南晉那些狗官一聲令下滿門抄斬,而我與家中的老僕換了身份,以老宋的名號加入夜縷羅,加入我的復仇大業裡去。”
我有些愣住,老宋卻好像是開啟了閘門:“我家的一半祖產全部給了總兵府,所以當趙令儀派人來說你的事情,我想著不如借你報了我的仇,看到總兵府的結局,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一半?”不知怎的,這段時間來到麗都,腦海裡已經記不清總兵府,以及趙令儀的模樣,我就突然冒出一句:“橫塘院?”就被老宋聽到,“那就是我家曾經的院子,因裡面修了個水塘,引了山泉水,就取名為橫塘院,意思是聲聲慢,斜影橫塘流水入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