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傳來,甚是好聽,我只是伏在地上,只能看見白色衣裙邊緣,長公主身上真的很香,是那種常年浸在香料中的體香,她不知何時坐下,令宮女扶起我,低著頭,她開口便問:“幾歲了?”
我答道:“奴今年十九歲了。”
“念過書沒有?”
“回公主的話,讀過一些,只是認識些字。”
她的語氣柔和又帶著些威嚴,接著聽她又問:“這樂曲是誰教給你的?”
“回公主的話,是這樓裡請來的柳樂師。”
她停頓了一下:“讓柳樂師來見吾,你,可以退下了。”
我聽到這話,於是跪下謝恩准備退下,“丫頭,你可知這樓裡有沒有一個叫李行胥的人?”
“回公主的話,奴不清楚。”我態度依舊恭順,“行了,退下吧。”
再度謝恩,照著先前的一遍路數又交給了樓裡的人,由著樓裡的人帶著我回院子,回去路上還在細想,為什麼長公主要找我問李行胥的行蹤,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兒子”被困於此?
回到院子,隨著我進來的還有幾大箱的賞賜,我照例將一些金瓜子分給了院裡的嬤嬤丫頭女使們,她們笑的很高興,小廝們把賞賜給我的東西抬進來,我也分給了他們一些,小廝們自是很高興的吃酒去了。
院裡的人都做鳥獸散去,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我放下琵琶關上門癱在位置上捂著膝蓋,在元州府都沒跪得這麼多次,果然見了宮裡人就是不一樣,門外這時候響起敲門聲,我跟元墨透過氣,在門樑上輕重分別敲三下,已表明是她來了,可是這敲門聲很顯然不是元墨。
我換了副面容心情,像平日裡一樣開門,林其之就站在門外,他面上情緒看不出什麼變化,不過這人一向喜怒無常,今日來怕是目的不簡單。
他就坐下看著周邊賞賜,“長公主很欣賞你,給你的比他們多了好多倍,素錦姑娘你果然不失我所望,小爺希望你成為我樓裡的一塊招牌,這意思,你懂?”
“奴,不明白,還請公子明示。”
“你想去南晉京城嗎?”林其之難得用正經口氣問我,“素錦姑娘?”
“不瞞公子,奴家人指著我上京,可以讓家族中人活得容易一些,”站在背光處我面上的表情他也看不太出,“奴一定要去京城的。”
“小爺要開什麼條件你才願意留下?”
“奴,志在京城,不在麗都,不過唯一可以做到的事,公子想聽嗎?”
“請說。”
“奴在公主生辰宴之前會為星月樓掙到全江湖最響的名聲,只求這院子裡的姐妹們平平安安,這一點還希望公子答應奴。”
“就這點?”他有些不可置信,“還有呢?”
“只求這個。”我語氣堅定的,心想這樣能保證簫元墨的身份不被暴露,還有蓮笙的計劃,總是能控制一些,而這些是今日在長公主面前露這一手的根本原因。
他見我誠懇,嘆道:“姑娘這語氣,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那人身手極好,幾番交手小爺我都落入下風,尤其是在元州那會子,第一次看到這麼虎頭虎腦的姑娘大半夜只為來把我揍一頓,自進入江湖以來,沒人敢跟小爺我這麼說話。”
見他惡狠狠又是好笑地語氣說著元州西郊那一晚的事,看著他真的好像很懷念?不會吧?這人不至於這麼討打。
“你說的,我同意了,這一袋金子送你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出門,走到半路轉身向我說了一句:“不知道地牢裡的那位怎麼樣?”
看著他有些惡趣味,我知道他還在懷疑我的身份,不過今日一手,也算是表示自己忠心未改而已。
天邊的晚霞透著雲層射出來,紅金的火焰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