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更加用力,在火光裡,李行胥一直看著我,我明白,他不讓我輕舉妄動,一切見機行事,這眼神,好久未見熟悉又陌生。
“李公子,深夜潛進我府上這是作甚?某人又不在此處,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別以為你是誰,長公主的兒子早就死了,你只不過是一顆被用廢的棋子罷了。”林其之口氣極其詭異淡漠,在他手裡的人命不知道過了多少,現在怎麼辦,李行胥像個將死之人就這樣被弄在牆上,林其之大有不放過之意,我又不能暴露自己。
正在發愁這人到底該怎麼救?外面突然有人聲傳來,“長公主府的人來了。”
林其之聽到之後,冷笑一聲,“還請他們稍等,本門主一會兒就到。”
“別搞什麼花樣,等到事情完結之後,自有算賬!”這話語像是在警告我,他蹲下看著李行胥,外面人再三來報這才離開,我聽到他們確實走遠之後,便趕緊起身看李行胥如何,他一下按住我的手,“還生氣嗎?”
“別做聲,我先用真氣維持你的氣息,”坐下便開始為他運功療傷,記得心法裡專門有療傷的篇幅,我也只記得個大概,約莫是要運足真氣,將他的穴道全部開啟,氣血順暢才能療傷,我一面聽著外面動靜一面替他療傷,幸好療傷這段時間一直無人打擾。
大概過了三炷香,我見他氣息穩了之後便收了真氣,“你這傷還得好好養養,元州那會兒傷的不輕。”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一下子說出,真想抽幾個大嘴巴子在臉上,明明是此生不再見的人,偏偏要多做糾纏。
“你看,還是在意我的。”李行胥精神恢復了些,“十娘,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李公子,我與你說得很清楚了,最好我們這輩子不要再聯絡,不過我想知道你們的計劃。”
開門見山,我也不願跟他多繞,“我只想知道這個。”
“蓮笙是你安排進來的,你們早就有準備剷除這裡,奈何元州府一事之後風聲太大,我猜落雁樓已經被盯上了吧?”
我努力避開李行胥看我那眼神,“問你話呢!”他突然在黑夜裡笑起來,“你不怕再被我算計?”
“我說過,這一筆賬我同你會算清楚,但不是現在,暫時合作可以,約法三章我與蓮笙說過,想必她也與你說了,希望我們之間的事只有我們倆解決,現在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與你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
關於這一點我從元州比武大會上就很好奇,剛剛聽見林其之說長公主的兒子早就死了,他不過是一顆被用費了的棋子,李行胥聽到這話才把頭偏過去,“不想說。”
“那合作就算了,我只要自己脫身就好。”索性也不與他再多說什麼,我們倆就這樣在黑暗裡沉默著,也不知過了許久,他緩緩開口:“我母親,是個很複雜的人。”
“很小生活在高牆之中,自記事起也很少見她,她見我也只是淡淡的,從來不笑,生病也從不過問,那時候搬出去跟那戶農家生活在一起,我很開心,之後她知道了,就殺了他們全家,我知道後,也不管外面的雨下得多大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整個人落湯雞似的到她跟前,想質問她究竟為何這麼做,她給了我一個巴掌,說我不配做皇家子弟。”
我見他的口氣裡透著哀傷,“你不知道,身在皇家諸多無可奈何,可是當今陛下看似沉迷修仙,實則成立了府司安插到各大臣子的府中監聽他們一舉一動,連我母親也不能例外,太子哥哥也是如此,一大家的人全部都在演戲,到了家宴上兄友弟恭母慈子孝,監視下也是如此,可是監視以外的地方,我母親像極了為權利而生的瘋子,你家,就是我母親養在巖州的親信,只是殺了他們的也是我母親。”
他見我沉默不語,“這就是我矛盾之處,南晉對我不仁,我卻對南晉放不下,我也必須護衛南晉殘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