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的, 執法長老也有心無力了。
原本背上止住的血,被他那麼一拉扯, 黏在傷口上的布被他隨意拉開,血痂被撕扯開, 其下原本已經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局勢裡充斥著濃郁的血味。
他已經多年都沒有受過這種傷, 撕裂尖銳又劇烈的疼痛, 在背上如同狂浪一般席捲而過。
背上的疼痛和心口的痛楚一同瀰漫, 前後夾擊。四周的死寂更是如同冰涼的水浪將他整個人一同瀰漫。心口的痛楚一點點的加深,背後撕裂一般的痛苦在此刻倒是成了安慰, 將心口的痛楚一點點的沖淡。
都痛的厲害,那麼就反而顯得沒那麼難受了。
師澤帶著背後的鮮血淋漓,手掌捂在胸口, “我難受。”
和剛才一樣,沒有人回應他, 周遭一如千百年裡的孤寂。這篇孤寂他曾經早已經習慣, 都已經完全融入了他的骨子裡。他習慣甚至享受這孤寂, 如同與生俱來, 他生來就是要和寂寞形影不離。
但此刻,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坐在那裡等,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何要在那裡等一個, 他自己心知肚明完全不可能會有的回應。可是心裡卻始終有個地方等著,等那可笑又可悲的回應。
背後的血流淌了出來,然後再次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凝固結成了新的血痂。
疼痛隨著傷口的緩慢癒合而逐漸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皮肉癒合的時候帶來的細密痛癢。
他等了很久,等到了外面天明到了天黑,又度過了一個漫長的黑夜,外面白晝和黑夜交替。
他一人枯坐到天明。
他的孤寂被人破了,他再也回不去。但是將他帶出來的那個人,也從此之後毫不留情的將他遠遠拋開。
真心假意,只有她自己清楚,可是她這人著實可惱的很,一句真話她都未曾和他說過。
或許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的目的。
為了能達目的,不擇手段。哄騙一個男人又算是什麼,更何況,騙一個男人對她來說,或許遠遠要比起他的手段都要輕鬆許多。
如她所說,一切都是真的,一切也都是假的。
這所有的,都是雲中花水中月,是她織給他看的虛假美好。但是他卻一頭直接栽在了裡頭,甚至他不管這裡頭到底是真還是假。
真假,他不在乎了。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願意再維持下去。
到底是誰的錯?他的,還是她?
“衡雲君。”外面有弟子進來。
他聽到弟子的聲音,屋子內的血腥味,他一直沒有清理過。以至於弟子站在外面,都能嗅到一股血的味道。
弟子站在外面,聲音裡顯然已經有了幾分不解和焦躁。
“何事?”師澤問道。
他枯坐了一夜,聲音裡是可見的低啞。
“妙法長老派弟子過來,請衡雲君前去議事。”
青瑜重傷未愈,尤其還被喜歡的姑娘,從背後對準了要害一刀刺下去,傷口沾染上了魔氣,痊癒起來格外艱難也格外緩慢。
掌門起來不得,他就接受掌門該處理的一切。
師澤換了衣裳,指尖落了點靈力在後背上,頓時未盡的血氣徹底隔絕於外,他放任鮮血味道瀰漫,不代表他就喜歡讓旁人看到自己如今這模樣。
他整理完畢,去了前堂。
沒有青瑜在,師澤和燻華兩個人主事,也和以往沒有什麼兩樣。
“有什麼事嗎?”師澤坐在那裡,他背脊挺的筆直,看不出他昨天裡遭受訓斥又在執法堂裡受了極大的責罰。
師澤說著看向下面的弟子。
弟子是連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