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聽說了一些,現在鄧蟬對皇后是戰戰兢兢,每次皇帝和后妃們享樂的時候,皇后在場,鄧蟬總是有點害怕。說是害怕或者也不算對,只是每逢皇后說話,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且不管旁人怎麼問,她都不答。
曹婧固然是個性情潑辣的人,但是還沒到當著皇帝的面就當場給士人之女出身的嬪御好看的程度,雖然她心裡很想。
鄧不疑想想,知道是鄧蟬設了個套等著曹皇后不得不往裡頭跳。
外戚也就這點不好,後宮的事和他們是休慼相關的,後宮的人倒了,宮外的人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想起這個他就一陣心煩。
“嗯,也是。宮裡那麼多事呢。”梁縈想想鄧蟬在宮裡頭也的確很忙,心裡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放在心上,就這麼過去了。
**
劉偃這幾日過得頗為快活,前幾日鄧蟬又多多勸說他多去別的嬪御那裡,好早有皇子。其實他心裡清楚安排嬪御美人都是皇后應該乾的,可是曹皇后這會不是求子就是和他吵架,就是有心想要一個嫡子,也被曹皇后給鬧沒了,尤其最近曹皇后脾氣上來,就算他去椒房殿,她還會不來見他。
原本劉偃就懷疑曹皇后不能生子,如今更是懶得去搭理。
所以哪怕知道鄧美人的行為實際上已經將皇后該做的給做了,他也是沒有做聲。椒房殿的那個不知道做這個,自然是有人給她做!
“建成侯夫人產女,朕知道你和她從小交情甚好,怎麼你不召她進來見見?”劉偃享受完眼前少女的柔情之後,心情甚好,伸手去摸她那一頭濃密的烏髮。
“這,”鄧蟬聽劉偃這麼說就有些不好意思,“妾已經入宮了,既然入宮自然要遵守宮中法度,怎麼能隨意見家裡的親人呢?”
劉偃看著她點點頭,“你說的挺對的。這宮裡啊,有法度,就算是朕,想要徇私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朕是天子尚且要受到束縛,不能隨心所欲,更何況旁人呢。”
“陛下說的是。”鄧蟬依偎在他的懷裡,輕輕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帶著一絲飄忽,半點也沒有放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椒房殿內已經是炸開了鍋。
曹皇后在殿內又吵又鬧,打人打砸東西都已經是常事了。今日天子不是沒有沒來過,但是曹皇后脾性上來,使性子不肯去見劉偃,心裡還是想著劉偃能多哄哄她。
誰知道劉偃一聽說她不見皇帝,乾脆掉頭就走,半點遲疑都沒有,等到再傳來訊息,皇帝已經跑到鄧美人那裡去了。
鄧美人最近逼的曹皇后步步後退,明明鄧美人明面上也沒有做甚麼,但是就能逼的她喘不過氣來。天子在場的時候,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只要自己說話就面露難色,問她了又搖頭說皇后話語盡善盡美。
她呸!那個小賤人的樣子,誰還看不出來,她是怕自己這個皇后啊!偏偏還做了給皇帝推薦新入宮待詔的夥計。
向皇帝甄選嬪御,甚至安排侍寢,那都是椒房殿的事,和那麼一個小美人有個甚麼關係?
越想越火,越想越傷心,同時下定決心再讓神祠裡頭的女巫再加把勁。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楚國女巫真的神力廣大,還是其他,皇帝在一次狩獵回來,當夜就發了高燒,等到過了兩日就已經神志不清開始說胡話。
此時朝生夕死很正常的事,貴族之中也有才吃了個甜瓜沒多久就腹痛活活痛死的。皇帝這樣也算不上奇特。
這個節骨眼上,宮中無皇子,皇帝生病,誰也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好起來,真的是有幾分火燒眉毛的感覺。
鄧太后聞言,親自到了未央宮正寢探望兒子,並且下令,將皇帝病重的訊息封起來。
皇帝無子,這是個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