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頷首為禮。少女一笑,微微彎了彎腰,算是還禮。過了一會他又平視前方。
等到鄧不疑已經離開了,少女詢問為自己帶路的宮人,“方才那位是誰?”
“那是鄧侍中,是中宮之侄。”宮人對這位貴女十分恭謹,她答道。
“鄧侍中?”貴女才來長安沒有多久,她想了想,似乎在長安的這幾日,的的確確是有人和他提起過天子對一個侍中十分的喜愛。
難不成就是那個人了?
貴女想到這裡,噗嗤一笑。
鄧不疑到了暫時休憩的宮室中,隨意拿過幾卷竹簡低頭看了起來,完全不在意那些宮人有意無意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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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縈在長公主府中,手裡拿著簡牘,漫不經心的看著。她前幾日來了葵水,自從滿了十三歲之後,身邊的乳母和保母時常就在她耳邊唸叨著此事,再加上她已經經歷了一次,等到那日清晨從睡夢中醒來,感覺到身下的濡溼之後,她是很冷靜的叫人取來熱水和乾淨的衣物給她換洗。
只不過前幾年該受的沒有因為已經來了一次了就好過半點,她這會腰痠肚疼的,真心恨不得抱著肚子在席上滾成一團。
“若是真不好,還是歇息一會吧。”昌陽是過來人,看著女兒疼成那副模樣,心有不忍。“反正這些早已經準備好,也不必再看了。”
再過不久就是蔡陽長公主的女兒張女瑩出嫁的時候了。當初爭奪太子之位落敗,皇長子劉康被封廣川王,蔡陽事後後悔莫及,不但沒有讓女兒成為太子妃,反而還要遠嫁,除非諸侯王讓王后到長安來,不然這一輩子和女兒還真的是聚少離多。
可是這又有甚麼辦法,竟然當初聯姻了,那麼後果也必須承受。
昌陽作為從母,對外甥女還是要表示一二,特意讓家丞準備了許多珠玉,準備到時候送給外甥女,雖然說蔡陽也不少這些,但是多少都是作為從母的心意。
“不必了,等到女瑩出嫁的時候,還要去城郊之外相送呢。”她是外姓姊妹,是不好去蔡陽長公主府內的,到郊外相送再好不過。
其實若是真的和昌陽去蔡陽府邸中也沒有甚麼不可以,只是她和張女瑩從小關係惡劣,當年立皇后之事以後,兩人在公開場合也少有見面,恐怕這會也無話可說。
“女瑩?”昌陽這麼久對外甥女還是有那麼一點怨言的,“當初你從母想要她做太子妃做皇后,卻也沒想過女瑩適不適合那個位置。”說著昌陽的話語裡也有些不客氣了,昌陽自小在椒房殿長大,親眼看著曹太后怎麼帶著兒女熬過那些寵妃和庶子的挑釁,她知道皇后難當。
“中宮身份高貴是否可以不論,但是性情萬萬不能是女瑩這樣的。”昌陽說著靠在憑几上,“中宮啊,最首要的就是能忍。前頭的幾個皇后哪個不是性情寬和?看看女瑩,旁人說她一句,她恨不得頂上十句。這樣的脾性,長得再美,也長久不了。”
漢宮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各色美人,每年八月漢宮就會採選新的良家子入宮,還別說諸侯國每年都會送美人入長安。
容貌好,出身好的美人,長安裡一抓一大把,昌陽想著都不覺得長主之女的身份能夠為張女瑩在椒房殿保駕護航多久。
昌陽看著女兒,還是覺得自己女兒最好。不過如今的太子妃已經定下是陽平侯的女兒了,不然她還真會爭一爭。
“阿母,女瑩這會和廣川王,也算是能好了?”梁縈聽到昌陽這麼說,帶著一些興致去看昌陽。
“難說。”昌陽道。
梁縈知道昌陽的意思,其實蔡陽的長公主身份對上那些列侯之家是很有用的,畢竟天家對外甥們還是很優待,蔡陽兩個兒子封侯已經是沒有半點懸念,長安裡的列侯若是去了張女瑩,有這麼一位兩個阿兄是列侯,母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