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道,“太皇太后這怕是迴光返照了。”
但凡病重的人,在臨死之前,都會清醒一段時間,而且面色也好許多,看起來似乎好了大半的樣子。其實是迴光返照,最後一點活氣全在那裡了。大病初癒的人十分虛弱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
劉偃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揮手讓人將這個訊息帶給兩位姑母。
昌陽和蔡陽兩個哪怕心裡早有準備,但是知道的時候,還是心情悲痛,當著母親的面還要笑出來。
太皇太后倒是想得開,“老婦這年紀古來稀啦,走了也沒甚麼,我一走,東宮私庫內的東西,就留給你們姊妹。”
蔡陽悲從心來,當場忍不住就掉了眼淚,“阿母說這些作甚,還能好起來的。”
太皇太后搖搖頭,看向昌陽,“你從小就手你父親喜愛,你姊姊她湯沐邑上的產出不比你,這些年來阿母的確是有些偏心。”
“阿母在說甚呢,阿姊比我懂事多了,阿母心疼阿姊難道不是天經地義麼?”昌陽道。
兩姊妹之間不可能一直手足情深的,就算是外頭的人家,兄弟姐妹感情再好,也會因為有些事鬧個不痛快,當年為了太子妃的事,昌陽在心裡也怨過母親太偏心。可是如今皇后是被曹婧坐了,姊妹兩個誰也沒撈著好處,這才又好了起來。
“……”太皇太后點了點頭,“嗯……”
“阿縈呢?”太皇太后看了過去,梁縈聞言連忙過去。她原本是不該和劉偃見面的,單這會也顧不上了。
“我還想著能看到你的孩子呢,看來是不行了。”太皇太后和女兒說了那些話似乎渾身上下的力氣就被抽走了一半,她說幾句就要喘幾下。
梁縈沒有說話。
“好好和鄧家那個小子過日子,夫妻日子過得好,比甚麼都重要。女瑩成了那樣我都不知道她日後會怎樣。”
“大母。”梁縈想說要是鄧不疑敢日後對不起她,她會一腳把他給踹了,但是這會除了‘大母’之外,其他的話統統都說不出來。
太皇太后說完這一句,一腳看向了劉偃,劉偃連忙上去,梁縈迴到母親身邊,手掌握緊了又鬆開,過了許久還是攏在袖中。
半夜裡,東宮內響起了喪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