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起了,留在雲夢澤,不僅僅沒有半點作用,說不定還會引來下一波刺殺。不如趕緊回郢都。
有他的命令,上下無不遵守,趕路一段時日之後,一行人返回了郢都。
到了屈氏的宮邸,屈眳沐浴換衣去見過父親,他讓家臣把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安頓下來。
等到傍晚時分,屈眳聽到來人稟告,說是家主屈襄回來了。
屈氏一支是武王后裔,到了現在是楚國甚有威望的卿族。屈氏族人在郢都內外擔任要職。楚王領兵出征,也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屈襄擔任僅次於令尹之下的左尹,渚宮內諸多事務,趕在傍晚回宮邸。
屈襄下車,家老便上前稟告,“主君,少主回來了。”
前段日子,屈眳去雲夢澤。此事他也知曉,聽家老的話,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家老的話還沒有說完,“聽跟隨少主前去的人說,少主此行遇上一些事。”家老繼續道,“而且少主還從雲夢澤裡帶回了一個女子,並且令人好生照顧。”
家老說著,面上的猶豫更深重了,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主君,少主這是……”
少年貴族年幼的時候學習樂禮書,等到長大就要學射御。屈眳也不例外,雲夢澤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個玩樂之處,更是學習武藝的地方。
竟然帶了個女子回來?
屈襄眉頭皺了皺。
家老見狀,也不再多言。
到庭中時,屈眳已經趕了過來,見到屈襄進來,俯身下拜。
屈襄瞥了一眼屈眳,少年站在那裡,少了幾分浮躁,多了幾絲沉穩。
父子兩人上堂入座之後,屈襄才開口問起雲夢澤的事,屈眳把在雲夢澤遇刺之事稍稍提了提,屈襄聽後,蹙眉思索。
“沒有留下活口?”
屈眳搖搖頭,當時一場混戰,再加上後來河水上漲,哪裡還能留下什麼活口。
“我聽說,你從雲夢澤帶回來一個女子?”屈襄問道。
楚人男子十五歲,便算上成人。渚宮中太子到了十五歲便可娶太子婦安置滿室的妾婦,誕下子嗣。
只是從雲夢澤裡……似乎有些不妥。
“是。”屈眳頷首,他突然間正襟危坐,屈襄揚眉,還沒開口,屈眳就已經解釋,“父親,此女……有不同尋常之處。”
屈襄抬頭,目光頗為不解,屈眳腰挺的越發直,“此女不是楚人,也不是雲夢澤蠻女。似乎能預測晴雨。”
在山洞裡他聽不明白那個女子的話語,但是她做了半天的比劃。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預測晴雨,看起來又不像是巫。
巫人什麼樣子,在楚國這片繼承了商人好巫祭的地方,完全不罕見。
她不像是巫,相反是從宮室之中貿然闖出來的貴女。
半夏到了這片完全陌生的地方,很快就被簇擁到了一處居室前,她被迎進去,而後來了許多穿著麻衣的侍女。侍女們一擁而上,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都給脫了,沐浴淨身。
溫水裡頭不知道加了什麼,有一股藥草的清香。融入在沐浴的溫水裡,洗掉身上的汙垢的同時,也在肌膚上激起陣陣清爽。
這群侍女手腳麻利,把她上下洗涮了一通,而後給她換上乾淨的衣裳。
那些衣裳的樣式比她之前看到的要稍微複雜一些,上衣下裙,外面還套著一件幾乎能垂到腳面的結衣。
結衣繞體兩圈,在腰後用腰帶綁住。
一個侍女坐在她的身後手裡拿著篦子給她梳髮。
一切準備好之後,有人過來要領她出去。她聽不懂這些人的話語,但是卻能看明白他們的肢體語言。
她跟著領路的人,走到外面去。這個府邸比她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