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沒事吧?”
寶馨顧不得有事沒事,指了指外頭,“好像外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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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太子, 私下和帶兵的武將有來往, 可大可小。全看皇帝如何想, 若是皇帝信任太子,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太子關心軍要。但若是不信任, 疑心太子居心叵測, 想要結交軍官, 傾覆皇父。到時候就不好收場。
寶馨和馮懷有來往,知道東西兩廠番子的厲害。而且不說東西兩廠, 就是錦衣衛,那也不是吃素的。
她指甲摳住朱承治的手臂,迴轉頭看他。朱承治今日出來,為了不引人注目,身邊人帶的並不多,所以也沒留人在外頭看守。
朱承治噓了聲, “估摸著是哪個小沙彌走錯了地吧。”
“殿下!”寶馨被朱承治給氣的半死,“還小沙彌,哪個小沙彌跑到這地兒來了, 要是哪個官人家的, 回頭嗓子一嚎,您拿甚麼到皇爺面前解釋?”
眼下這時節, 僧道都不老實,急哄哄的融入塵世裡,都不安心本分的唸經修行了。寺廟裡出家人多, 讀書人做官的也多。交雜在一處,鬧哄哄的厲害。著寺廟裡香火特別旺盛,肯定會有別人到這寺廟裡頭來,到時候被人聽去,還要不要人活?
“我說話的聲音應當也不大,隔著門窗能聽到個甚麼。”朱承治仰唇笑,那邊吳瀚也憨笑,“太子爺說的沒錯,咱們倆說事兒,都壓著聲的來。”
寶馨白他一眼,“這兒就世子嗓門最大。”
吳瀚摸了摸鼻子,悻悻的。
朱承治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沒事。父皇要是派人來就不會叫人看出馬腳了,咱們還是繼續該做甚麼做甚麼。”
他一派冷靜,好像天塌下來,都不算個事。
寶馨磨牙,他扶著她坐好。倒了茶,繼續就著之前的話頭說。兩人說起話來,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寶馨聽了好會,都是什麼朝廷剋扣軍餉云云。
其實軍餉都是按時發放的,只不過被上頭人挪用了。遲遲不能發下來,官兵們乾脆把上峰和朝廷各扣一頂鍋。現在還沒山窮水盡的時候,所以還能忍,要是逼的沒門路了,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發作起來,恐怕也是要見血。
“其實戶部每年都已經把錢糧的賬給造了,孤曾經叫人查過,的的確確是發放下去了。”
“發下去是沒錯,可不到手,肚子餓著,就算在朝廷頭上了。”吳瀚搓了搓手,“而且臣聽說……”他眼皮聊起來,飛快的瞥了朱承治一眼,“這裡頭的水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