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手邊,過了好會,張太后攥著帕子擦拭起眼角來,“皇上,你說說,人好端端的在路上走,怎麼就教強人給害了呢。”
張太后哭的傷心,老淚縱橫,下首還坐著王皇后和惠妃。王皇后訊息靈通,知道了訊息,半點沒耽擱,叫人請來六神無主的惠妃,一起到慈寧宮來。
王皇后母儀天下,沒哭的和張太后一樣,但也紅了眼圈。惠妃最可憐,想哭又不敢哭,臉上生生露出個似哭似笑的古怪神情,木頭愣子似得,戳在椅子上。
宣和帝頭大如鬥,一面安撫張太后,一面道,“娘請放心,大哥兒這事,已經叫下頭的人去查了。”
“誰去查?”張太后立起眼道。
“自然還是錦衣衛……”
張太后冷笑,“錦衣衛?我記得上回大哥兒就是被錦衣衛的人給堵了門?”張太后耳聰目明,又不是那等只曉得養老安度日子的老太太,外頭外命婦入宮,一來二去的,就知道事情的大概。
她鼻間露出兩聲哼笑,“說起錦衣衛,上次的事且不算,就是這會子事,錦衣衛到底是幹甚麼吃的?他們要乾的,不僅僅是查案子,還要巡邏街閭巷道。大黑的天兒,堂堂一個大千歲,竟然就叫人在衚衕口給刺殺了!”
老太后說著,越發憤怒,她手掌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把手,“事先這群傢伙到底是幹甚麼去了?”
“娘,娘……”宣和帝小心安撫老太后,老太后年紀大了,哪怕身子硬朗,但生氣氣血上湧,到底不好。
“娘,這事兒也怪不得底下人,誰料想到會有這麼一齣兒?”
張太后卻不買賬,“他們就是做這個的,事先查探奸妄小人。今個查不出來,傷著的是大哥兒,明個要是我呢?要是你呢?”
張太后一串兒話和爆竹似得,說的宣和帝都張不開嘴。
“要是哪天,哪些個東西冒犯到堂堂皇上駕下了,那時候才當回事?太遲了!”
宣和帝被說的臉上青白,張太后又緩了臉色,握住他的手,“我只有你一個兒子,最是盼著你好的。你說說,你要是哪天出宮去,叫人給暗算了,那可怎麼辦!”
老太后不復剛才那麼尖銳,她眉目軟下來,如同一普通老太太,“你要是有個甚麼,我這老太太,又該怎麼辦呢?”
王皇后抓住時機掩面哭起來。
宣和帝有些動容,他對別人可以刻薄寡恩,但對生養自己長大的親孃,使在外頭的手段,用不出來,“娘,此事朕會叫人徹查。”
“好,那我就等著皇上的好訊息。”
刺殺朱承治的那人,沒來得及逃掉,被幾個太監給壓住了。朱承治出行帶的隨從不多,加上天黑瞧不清楚,才叫人得了手。
宣和帝令東廠嚴查此事,犯人直接就下了東廠的大牢,用過一輪酷刑,還沒等到請出梳洗,犯人就招了。
犯人自敘是宮裡娘娘身邊的兩個太監給找上他,叫他刺殺個人,說要是不死,哪怕弄個殘疾也是好的。還許諾嚇了好幾百兩銀子,做為酬勞。
查出來的結果送到了宣和帝那兒,宣和帝勃然大怒。直接下令把齊貴妃宮裡的那兩個太監給抓了。
刺殺皇子,這個是逆鱗。皇子可以叫皇父來處置,但叫宮妃暗算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榮寵無限的翊坤宮裡恐慌一片,齊貴妃驚恐不定的瞧著自個手下兩個得力太監被拖走。來抓人的只道是皇上的命令,其他話再也沒說一句,直接抓了人就走。
入宮十多年,皇上還是頭一回這麼待她。齊貴妃站在那兒,渾身上下的血都似乎涼透了,手掌冰涼。
二公主三公主聽著外頭動靜不對勁,出來看,就見著下頭的太監宮女們惶恐不安,趕緊過來。
見著齊貴妃呆站那兒,“母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