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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是?”方英急急趕過去,翻身下馬給朱承治拉住馬韁。
從馬背上摔下來不是鬧著玩兒的,摔死了的都有!
方英面色如土,上上下下打量朱承治一番,朱承治卻不搭理他,他撥開礙事的方英驅馬追上去。
方英不知道好好的太子爺怎麼發起了狂,他提溜著衣裳下襬追在後頭。
才要趕過去,凶神惡煞的家丁包抄了過來,“哪家混賬?在我們大人家女眷後頭撒野?”
朱承治才不管他們,那些更隨他出來的侍衛上前,和家丁們打了起來。看家護院的家丁們根本不是錦衣衛出身的侍衛的對手,那麼一兩下就被揍翻在地。
那邊馬車上的車伕伸頭瞧見後面的動靜,嚇得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拉車的馬也是好馬,臀上捱了一鞭子,撒開蹄子跑的四蹄騰空,後頭的車兒也顛顛的飛快。
朱承治哪裡肯讓他們就這麼逃掉,一抽馬鞭,直接衝到了這輛車的面前。他揚起馬鞭,寒風凜冽,他口鼻裡撥出的白霧噴湧在空氣裡。
“出來。”他指向馬車的厚厚簾子。
太好
馬鞭在空中劃過一道霸道的弧度, 定在那裡, 侍衛們解決了那些家丁, 從四面包抄過來, 把馬車嚴嚴實實的包圍在裡頭。
方英喘著粗氣過來了,數九寒天裡, 喘得和條狗似得, 跑來一看這強搶民女的架勢, 嚇得喘出來的氣一道給吸了回去。
車上的車伕被這架勢嚇得抖若篩糠,嘴唇直哆嗦。
“殿下, 怎麼了這是?”方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上去了,放輕了聲調。這位殿下平常不顯山露水,別說這樣橫行霸道的強搶民女,最大的一次火,也是因為徐姑姑那事兒, 處死了成華宮裡伺候的太監宮女。
朱承治不回他,他死死的盯著車上垂下來的車簾子。從剛才到現在,那簾子到現在半點都沒有動靜, 若是換了平常的女眷, 這會恐怕裡頭早就已經哭罵開了。
他雙眼死死的盯著車簾子,不敢放開片刻, 生怕自己有半點的疏忽,裡頭的人就會飛走了。
“誰圍著我府上的女眷?”遠遠的傳來珠玉一樣的聲響,方英忍不住抬頭去看, 見著個穿著紅蟒服的人坐在棗紅馬上,往這邊而來。方英眼尖,瞧出馬上坐著的事何許人也。
下意識的就往朱承治身邊靠了靠。
馮懷馳馬近了,那些侍衛見他蟒服加身,騎著高頭大馬,知道他非一般人物。不由自主的,向後稍稍退了些。
馮懷靠的近了,似乎這才發現帶頭的人是誰,他翻身下馬,撩起曳撒下襬,衝朱承治跪下,“奴婢拜見太子。”
聲音朗朗如玉,在靜寂中格外清晰。剎那間,四周死了一樣,緩了半刻,四周的人紛紛都跪了下來。
朱承治冷眼瞧著地上跪著的人,半點不言語。
地上跪著的事西廠督主,若是以往,他怎麼也會給幾分薄面,但現在他只是冷冷的盯著地上跪伏的人。
太子沒有叫起,那麼就只能跪在地上不能起來。這個天兒,說是過年了,但離開春還早。地上凍得硬邦邦的,人若是跪在那兒不動,時間一長,就會凍僵了。
朱承治將目光從馮懷身上移開,轉到那邊的馬車上。馬車到了現在依然沒有動靜。越是沒有動靜,越就有古怪。他親自下了馬,大步流星直接往馬車而去。
“殿下且慢,車內是奴婢的女眷,殿下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恐怕不妥。”馮懷身量不合時宜的在身後響起。
朱承治眼角輕微抽動了兩下,他揚起唇角,“廠公曾經和孤說過,你從來沒有任何妻妾?”他上揚的唇角里蘊含莫大的惡意,“現在又來和孤說是你的女眷?”